”說完,她略微停頓,又側目定定看向嚴燁,微微一笑,“廠公一路侍駕,自然少不得辛勞,待回宮覆命之日,太后娘娘的厚賞不說,本宮也定會重謝。”
嚴燁直起腰審視她。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又好聽,剖去所有辭藻不過只是一個意思。陸妍笙毫無所懼地同他對視,這回她也算是豁出去了,搬出了高太后來警告這個廠公,要他曉得她是主子他是奴才,無論是紫禁城的裡頭還是外頭,都不可對她再有半分不恭。
嚴燁何等人物,她這點兒小心思根本不夠他看。她有這樣的心思,這讓他覺得略可笑,主子是什麼?大梁朝最大的主子也不過是文宗帝,如今皇帝是死是活也不過憑他一句話。
這是樁多諷刺的事,大梁最尊貴的主子,連身家性命都握在一個奴才手裡。
他挑眉,卻並不反駁妍笙。因為她是個有腦子的漂亮女人,懂得迂迴也懂得審時度勢,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覺得逗她好玩兒,這點樂趣不曾有過,同手握大權執掌天下生死截然不同的滋味,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味道,像是二月的蜜糖。還沒有釀得膩,只是清清淡淡的一抹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