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滿並沒有看熱鬧的興致,不過那人群中有一張面孔讓她覺得十分眼熟,仔細一瞧,她心頭微微一震。
是魏金枝!
雖然只見過對方一面,可是魏金枝頭上戴著的那支金光閃閃的金步搖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她偷偷湊近幾步,就聽魏金枝扯著嗓子對一個年輕婦人喊道:“你養的這個小雜種弄髒了本小姐的衣裳,你知道本小姐這身衣裳值多少銀子嗎?隨便一塊布料也抵得過你們這些窮鬼一年的收入,結果這個小雜種竟膽敢用那髒兮兮的爪子來抓本小姐的裙襬,她活膩了是吧?”
那年輕婦人被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敢怒不敢言,只能拉著自家惹事的女娃一個勁的賠不是。“小姐,我家小花真的不是故意抓你的裙襬,她年紀小,才剛剛學會走路沒多久,肯定是沒站穩,一個緊張才不小心抓了小姐的裙子。”
“哼!不小心?”魏金枝柳眉倒豎,“那本小姐是不是也可以不小心將這小雜種一腳踹死?”
那婦人聞言,急忙跪了下去,“請小姐饒了我們,別和我們一般計較了吧?你這套衣裳值多少銀子,要不……我賠給你?”
“賠?”她泠冷一笑,“你賠得起嗎?”
旁邊有幾個路人看不過去,小聲咕噥著,“不就是抓了一把嗎?也沒髒也沒壞的,何必刁難一個孩子。”
“就是啊,而且孩子那麼小,一看就是個不懂事的娃娃,用得著和個小孩子計較嘛!”
她聽了不由得大怒。“你們這群刁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
被稱做刁民的幾個人紛紛露出不屑的表情,似乎對她的言行感到非常厭惡。
躲在人群后的容小滿眯著眼看她囂張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這魏金枝出身名門,沒想到性子這麼潑辣,那潑婦罵街的樣子,儼然就是個蠻不講理的刁婦。
不遠處,渾身髒兮兮的大黑狗,翻覆菜販丟爛菜葉的竹籃,一副餓了三天沒吃東西的模樣。
見狀,容小滿心生一計,偷偷從袖裡拿出一個小紙包,趁著人群沒注意,將紙包裡面的粉末撒到魏金枝的身上。
她的動作非常輕巧,再加上百姓都專注在看熱鬧,所以誰也沒留意她的動作。
將小半包粉末撒完,容小滿悄悄退出人群外。
就在這時,那大黑狗突然“汪”的叫了一聲。
眾人被引開注意,只見一條大黑狗,正眼一瞧,它兩眼綻放出異樣光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像是看魏金枝不順眼般,朝她狂吠不止的同時,還縱身向她撲了過去。
她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轉身就向另一邊跑去。
可那大黑狗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竟拚命追著她不放。
最後魏金校實在沒轍,瞧準那片牡丹湖,撲通一聲,就這麼被一隻狗追得落了水。
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得拍手稱快,有幾個膽子大的,還在湖邊出言諷刺她。
容小滿看得心裡痛快,轉身正打算離開時,她的身後,負手而立的正是她此刻最怕遇見的人。
此時的安樂王府內。
高高在上的三王爺坐在紫檀大椅上,眯眼瞪著跪在蒲團上的頑劣丫頭。
可憐的容小滿是被人給揪著耳朵回王府的。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整人的那一幕居然被三哥撞見。
完了,她目前還處於禁足期,刑期再犯,也就意謂著,罪加一等。
跪了半個時辰,容小滿終於受不了了,眨著一雙水靈的大眼,小聲咕噥,“三哥,我跪得腿疼。”
東方珞搖著象牙骨扇,皮笑肉不笑的說著,“腿疼也給我跪著,沒跪滿一個時辰,你今天休想起來。”
容小滿心裡委屈,便哭喪著臉道:“可是三哥究竟為什麼罰我跪?難道我助人也有錯嗎?三哥也看到了,魏金枝仗勢欺人,她才是惡人,我不過是幫那對母女出一口氣,又有什麼錯?”
“呵,如此說來,本王還應該獎賞你了?”
“那倒是不必,三哥只要別罰我繼續跪著就行了。”
雖然膝蓋下有蒲團墊著,可跪久了也會累的嘛。
再說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魏金枝刁蠻任性欺負百姓,她路見不平,才在她身上撒一種可以使動物發狂的藥粉,將她逼落牡丹湖。
在她看來,自己此舉是代天行道,魏金枝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東方珞慢慢起身,跟到她面前,垂首看著她,“如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