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嗎?
是哪個該死的人讓她喝醉的?
“你不需要負責的。”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能不能請你幫我拉下拉鍊?我好像碰不到——”
“會才怪!你休息吧。”龍奕轉身就要走出臥房,不想一雙玉手從後頭緊緊摟住了他。
“別走。”她低語,“你可知道我是鼓足了多少勇氣才能坦然面對你?說醉酒是騙人的,我需要藉點什麼來壯膽。二十四年來,沒有人碰過這身子的,我想將它獻給你。說我傻氣也好,在我對你做了那麼殘忍的事之後,要你愛上我是不太可能的。也許這是我的報應,報應過去罔顧眾多男人的死心塌地。而今,愛上你不知是我的幸或不幸,你是二十三世紀的人類,在我們彼此之間或許沒有交集存在,但我必須做點什麼來留下美好的回憶。也許五十年後,這份回憶是我唯一深藏而眷戀的。”頓了頓,眼淚無聲息地滑落下來。“你——不會拒絕我嗎?”傾聽他穩定的心跳,竟覺得這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
如果能一生聽著他的心跳,她真的別無所求了。所謂的一見鍾情也不過如此吧?不過認識兩天的時間,竟能深刻的認定他;是緣份嗎?或者有緣無份?他畢竟是另一個世紀的人,那裡才是他的故鄉,可以帶她走嗎?一見鍾情最悲哀的地方莫過於是單向的眷戀。他不會愛她的吧?他不懂得愛,但至少有欲——對她而言,也夠了!
“我該拒絕你的。”聲音竟有些粗啞。
“我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直到你接受我。”幸虧看不到他的臉,否則又怎能說出口呢?
“你會後悔的。”
“這是我的選擇。”
他拉開她的手,旋過身,向來粗獷的臉龐染上一抹柔情,在夕陽餘暉中看得並不真切,如果事後知道自己竟也有那麼柔情的一面的話,大概也會嚇一跳吧?
“我不該碰你的。”可是對她明明有一份特殊的感覺,如果能知道那份感覺是什麼就好了。
她是個誘人的女子,說他對她沒有慾望是假的。任何一個男人見到她,不動慾念也難——思及此,竟有一股怒火,想痛毆任何一個想入非非的男人!他是不該產生這種感覺的。在二十三世紀,男女一向好聚好散,沒有愛情作根基的慾念是不必顧忌太多的。只要防範得宜,確定對方沒有性病,在互相性吸引之下直接上床,沒有想念,沒有心痛,沒有莫名的感受,只要願意接吻,就知道彼此都已同意發生短暫的性關係。在二十三世紀,接吻算是同意性關係發生的第一步。
對她,他是不該同意這麼做的。她並不適合做他的一夜風流,她值得更好的——例如有個男人愛她?愛人的滋味他不曾嘗過,不過待在這個世紀也有不少日子了,知道對女人而言,最大的幸福莫過於愛人與被愛。
愛一個人真能讓人幸福嗎?
如果能讓她幸福的話,他是願意愛她的。
但要怎麼愛呢?
他甚至連愛情是什麼也不懂。
“你的傷還疼嗎?”她輕撫著他額上扎著繃帶的傷口。
“只是小小傷口而已——”他啞然失聲,紫葛身上那一套連身裙竟如水波般滑落在地。
她凝視著他,緩緩褪下襯衣,她很緊張,由她發顫的雙手就可以知道了。
“這並不只是一夜風流,它將是我唯一的回憶——”她深吸口氣,極力控制住抖顫的語調——“你是必須回二十三世紀的,我只是想儲存一份美好的回憶——”
看著她的眼神是激動的,甚至閃爍著深沉的慾念,即使心裡想拒絕,卻也是徒然,抬起她的下巴,輕觸她的唇。
“今晚,你該是我的。”霸氣中夾雜著幾許柔情。這一吻是承諾了彼此的慾望。
紫葛鬆了口氣,投進他的懷抱。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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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然一新的白屋。
從紫葛住進來後,確是有明顯的改變。當然,龍家男人也算盡了點力量吧!以往對腐朽的木製傢俱視若無睹,兩個不諳家事的女人是能躲就躲,但紫葛就是無法忍受這髒亂,非但自動自發地清掃白屋,還讓龍家大男人去做修葺的工作。龍家男人會願意嗎?還不是讓龍奕以他一等侍衛的“官僚”作風給壓著上場的。
這幾天,龍慶是屬於紫葛的。
每天看她一臉幸福的神色,沛書就忍不住嘆息。
“嘆什麼氣?不舒服嗎?”早餐桌上,龍瑾認真地問她。
瞧,這個男人好像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