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只是直覺的認為這個欒冰看著他的時候,實在不像在看一個活人。怎麼說呢,還真不太好形容,就像是一個飢餓的人猛然看到了一盤噴香的紅燒肉,恨不能三口兩口吞下肚子一樣。
這什麼比喻?!
杜言想想都寒。可他就是這麼覺得的,那人長得好,笑起來的時候卻讓杜言覺得害怕。就像熱帶叢林裡的食人花,越美越危險。
坐上公交車,杜言拍了下腦袋,連忙拿出手機給公司的大老闆報備了一下今天的情況,說起來慚愧,他進公司這麼長時間,直到現在才弄清楚,這個大老闆姓王而不是姓黃,是王經理的本家,兩個人還有些親戚關係。難怪之前王經理在公司裡經常是說一不二了,人家有那資本。
王老闆正為了搬公司的事情鬧心,本來地方找好了,價錢也談攏了,只要員工銷假就可以搬地方了。可房東聽說了王老闆搬公司的理由之後,立馬就把房租漲了一成,你問憑什麼?你公司裡死了人,本就帶著晦氣!這事說出去,誰樂意把房子租給你?房租漲了一成還是便宜的,不答應?行啊,再找別的地方去!
王老闆拿著合同也沒辦法講理,為這事去打官司?值當嗎?
“行了,小杜,這事我知道了,你處理就好了,明天技術部就上班,你直接和徐主任聯絡,讓她幫你安排人手,你是個老業務了,辦事我放心。”
話落,王老闆就掛了電話,杜言也聽出來大老闆口氣不好,沒敢繼續問,只是在心裡算計著發工資和提成的日期,皺著眉頭考慮著是不是該收拾收拾,等著這個月錢到手了就提前走人?
不得不說,小許當時走得確實高明,打著王經理出事的旗號,老闆也不好追究他還有三個月的合同。杜言當時沒想這麼多,他也確實走不了,這個十萬塊合同在這吊著,要是辭職,這份提成肯定拿不到,杜言不甘心。等著提成到手,又不好再開這個口了,萬一老闆拿合同說事,杜言真不知道怎麼應對。王經理沒了,大老闆接手肯定會有新的安排,人事也會有些變動。杜言從徐姐那也聽到些口風,等到公司穩定下來上邊可能會有動作。杜言有工作經驗也有客戶資源,但卻是王經理招進來的,等到新經理上任,他的日子肯定沒以前好過。現在事情沒到那個地步,杜言並不想做絕了。
這不是杜言不仗義,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兩年,杜言就算是一張白紙也早就染上墨點了。
一路上都想著這些,等到報站的時候杜言才回過神。
下車之後,杜言看了看時間,掉頭去了下菜市場,買了幾斤雞蛋和一條魚,打算晚上做紅燒鯉魚犒勞一下自己。
今天天氣還不錯,既沒有火辣的日頭也沒陰沉沉的讓人憋悶,走在路上,偶爾吹過幾絲涼風。杜言哼著歌走到街道拐角,突然愣住了。
他家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悍馬,悍馬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杜言揉揉眼睛,他沒看錯。他認識的人中還沒有誰能上檔次到開得起這種彪悍的大傢伙。
“你是誰?站我家門前幹什麼?”
杜言住的是個老小區,街坊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偶爾見到幾個生面孔也沒在意。可這個男人只是背影就讓杜言一陣心悸。聯想到最近被他認為是錯覺的奇怪視線,杜言心下有所警覺。
男人聽到杜言的聲音,慢慢的轉過頭。
看清男人的一瞬間,杜言的瞳孔急劇的收縮了一下,拎在手中的袋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是你?!”
“你認識我?”
男人挑挑眉毛,冰冷的視線落在杜言的臉上,逡巡了一圈,似乎並沒有什麼讓他感興趣的存在。男人的瞳孔是墨黑的顏色,濃重的色彩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置於身側的手指卻像捏著什麼東西一樣,絲毫沒有放鬆。
“不、不認識。”
“這是你家?”
“當然是我家!”
杜言再沒有心思去追問男人在自己家門前的理由,也顧不上其他,“我不管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奉勸你最好立刻離開這裡,否則我就叫人了!”
說完,拿出鑰匙開啟門,在男人再次開口前,阻隔了室內和室外的一切。
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杜言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飛快,像是下一刻就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樣。
雙手抱膝,頭深深的埋下,閉上雙眼,似乎仍能回憶起三年前那個讓他畢生難忘的下午,男人那張漂亮得讓他頭腦發熱的面孔,以及鮮紅的唇中吐出的一聲清晰的滾字。只不過,看男人的樣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