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了。
欒冰敲敲桌子,百無聊賴的扔掉了手裡的筆,喉嚨一陣乾渴。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吧檯邊上倒了一杯紅酒一仰而盡,仍舊無法緩解體內的燥熱。
“欒總,您這是在暴殄天物。”
劉正成看著被欒冰隨手扔在一邊的紅酒瓶子,有些心疼。這個年份的紅酒,可是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的。多少人花了重金都買不到,卻被他這個老闆牛飲!
“不想我扣掉你的月終獎金就給我閉嘴!”
欒冰煩躁的坐回皮椅上,“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劉正成收起了心中的疑惑,一五一十的將和杜言的約定報告給了欒冰,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老闆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與其說他是關心這個專案的進度,不如說他更在意那個叫做杜言的業務。
“太慢了……”
“什麼?”
劉正成被欒冰突兀的打斷了。
“我說,太慢了,你讓那個杜言明天就到公司來。”
“老闆,這恐怕不行,他還在休假。再者說,您為什麼一定要見到他?這種事情直接聯絡他們技術部門不是更快?”
“照我說的去做。”
“啊?”
欒冰一臉嚴肅的看著劉正成,緩緩的說道,“我一定要見到他,越快越好。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第七章
杜言接到劉正成的通知電話,眉頭皺得成了個川字。
要他去他們公司也不是不行,他負責簽了這個單子,確實需要把單子跟好,至少要讓客戶滿意才行。可他又不是做技術的,現在公司裡技術部沒人,他顛顛的跑去了,除了扯皮,真不知道能起什麼作用,還浪費車費。
也不知道老闆給不給報銷,王經理沒出事之前,可是批條全部給報的。
嘆了口氣,杜言對著鏡子整了整領帶,拎起電腦包就出了門。蘇素窩在牆角耷拉著腦袋,一個接著一個打哈欠,杜言出門也沒留意到。昨晚杜言到底沒拗過她,給她點了那盤茉莉味的檀香,結果這姑娘吸著吸著就暈乎乎的滿屋子飄,在空中墊著腳尖開始轉圈,嘴裡哼著些不成歌的調子,那樣子就跟吸了大煙似地。杜言對著那盤蚊香就琢磨,沒想到這燻蚊子的香對蘇素這種東西來說還有這種意外的效果?
蘇素飄了一晚上,早上才落到地上,哈欠連天,萎靡不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睜不開也好,至少杜言不用再看她那雙白眼仁,也不用再忍受她的嘰嘰喳喳了。
杜言自從養了蘇素之後,就時常懷疑這姑娘的品種,她不像個厲鬼,更像是個長舌的嘮叨鬼,話匣子一開啟就沒完沒了,讓人頭疼。
防盜門砰的關上,過了一會,蘇素輕飄飄的落到了窗臺上,透過窗簾的縫隙著看杜言走了出去,這個人嘴硬心軟,說出來的話比誰都毒,可做的事情卻正好相反。知道蘇素不能長久的呆在太陽下邊,就把家裡的窗簾都換成了深顏色,明知道她有的時候故意耍脾氣,嘴上說不饒她,可也沒見這個人真的把她趕出去。
想起當初到公司面試,第一次看到杜言的情景,蘇素怎麼都想不明白,當時自己為什麼會認為這個人有些木訥?
可是……
隨著杜言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角,蘇素的表情開始變得冰冷。
就算她現在知道了這個人是個好人,又能如何?
任性的跟著他,任性的不想離開,可畢竟人鬼殊途,就算杜言能一直養著她,也終究不是個辦法。蘇素剛開始還不明白,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清楚了,如果自己長時間的呆在杜言身邊,對杜言只有害處絕沒有半點好處。
她後悔了……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酒後失言,如果沒有鬼迷心竅的相信那個人的話,跟著那個姓王的離開,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是不是她就還有機會?
想這些做什麼呢?
想再多都晚了。世上哪有後悔藥。
離開了窗臺,蘇素飄到了杜言的床邊,輕飄飄的落在了杜言疊好的被子上,她知道杜言不喜歡她接觸他的個人物品,可她想再任性一次,就這麼一次。
閉上眼睛,摩挲著涼被光滑的表面,蘇素幻想著自己還沒有被姓王的害死,幻想著自己能夠光明正大的走到杜言的面前,告訴他,自己……
突然,蘇素猛的一凜,睜開眼,表情變得陰森。
回到窗前向外看去,不知何時,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了杜言家的門前,車門開啟,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就那樣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