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帶著腥味的,泥水一樣的液體,被雨水沖刷過,慢慢的流到了地上,滲進了土裡……
當天晚上,杜言睡了個好覺,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擔驚受怕,連夜的做夢,一夜無夢竟然成了難得的享受。早上醒來,看著鏡子裡難得沒掛上兩隻黑眼圈的面孔,杜言抓了抓頭髮,這該稱之為什麼呢?傻人有傻福?
呸,他才不傻!
洗臉刷牙疊被換衣,杜言一如往日的每個早晨一樣忙碌著,天氣越來越熱了,公司裡的老闆除了脾氣有些陰晴不定之外,倒也有些人性化,除了去見客戶之外,在公司裡的人員不必再打領帶穿西裝了,但是拖鞋和無袖是絕對不允許的,女員工也是不允許穿吊帶的。對於這一點,公司裡沒有任何人反對,坐在空調房裡不覺得,但是在路上熱啊。這麼熱的天氣,領帶一勒,外套一穿,再去風風火火的擠公交車,非得中暑不可。
杜言整理好了要帶的東西,手機和錢包都塞到了袋子裡,想了想,又放了兩張符紙,拍了拍口袋,恩,放心了。
鎖好房門,杜言特地看了看,那輛保時捷果然沒影了,這就不關他的事了。結果剛走出沒兩步,杜言停住了。
欒冰那輛黑色的賓士正停在不遠處,看到杜言,欒大老闆搖下車窗,摘下墨鏡,衝著杜言燦爛一笑,揮了揮手,“嗨,早上好!”
那一瞬間,杜言竟然覺得有些腳軟,不為別的,一大清早的香車美男,美男的聲音還是帶勾的,勾得人心裡發癢。杜言心裡又有鬼,上次被白暉吊起的胃口還沒完全消退,聽到這聲音,腰都要酥了。
有些僵硬的打了招呼,就算知道欒冰這人肯定動機不純,可終歸還沒撕破臉,再來一個像白暉那樣追著他要吃肉的東西,杜言可應付不了。他已經決定要當個鴕鳥了,只要欒冰不挑明瞭,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愛咋地就咋地,他樂意!
欒冰注意到杜言有些奇怪的態度,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只是邀請杜言上車,碰巧遇上了,也正好順路,他送杜言去公司。這藉口實在不怎麼樣。杜言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眼前這人沒安好心,他一個大公司老闆,一早上就等在這路口,什麼巧遇,分明就在守株待兔,呸,童言無忌,他才不是兔子!總之,這個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人的肯定沒安好心眼,他的車絕對上不得!
可想起等一下就要去擠的公車,再看看眼前的賓士,杜言心裡的天平就一個勁的傾斜傾斜再傾斜……
終於,放著欒冰和賓士的那個托盤,砝碼不斷加重,一下子就壓過了那輛5路公交車,隨著那輛老舊的公交車被翹飛,杜言心裡流著淚,終究沒抵擋住誘惑,拉開了那輛賓士的車門。
至少這人沒說要卸他胳膊,他算是安全的……吧?況且,按照現在這個架勢,他不上他的車,對方也不會放他離開,與其磨時間,不如干脆就坐了這個免費車。白暉那人都沒咬死他,估計這位也不能。杜言很有些光棍的想著。
欒冰似乎知道杜言在想些什麼,等到杜言繫好安全帶,轉頭笑了笑,“你就這麼放心上我的車,不怕我有別的企圖?”
上都上來了,後悔也晚了。上次欒冰和白暉說了些什麼他不清楚,但杜言覺得,至少眼前這男人不會像白暉那樣張嘴就咬。估計他還會問問自己的意見,然後再動嘴……
杜言心裡透亮,“欒總,別開玩笑了,要真那樣,不一定吃虧的是誰呢。”
“是嗎?”
欒冰意義不明的眯了眯眼,遮住了一閃而逝的紅光,突然一手攬過杜言,低下頭,輕吻了一下杜言的頸側,感受到杜言本能的顫抖和躲避,嘴角一勾,又朝著杜言的耳朵吹了口氣。
“話不要說得太早哦……”
杜言捂住耳朵,看著若無其事打著方向盤的欒冰,確定了,眼前這個肯定不是人,吹的氣都是涼的!
欒冰送杜言到公司的時候,沒按照杜言說的,把車停在前一個街道,而是直接把杜言送到了商務樓的大門口,杜言咬咬牙,也不敢說什麼,眼前這人可還是他的客戶,不能得罪了。沒成想剛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又被欒冰從身後拉住了手腕。
杜言被拉得一個踉蹌,站穩了回過頭,欒冰卻湊過來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銳的牙尖刺破了杜言的耳垂,靈巧的舌頭把圓圓的血珠舔進嘴裡,黑色的瞳孔中盛滿了笑意,低聲說了一句,“這次總算嚐到了一點味道了,就當是給我的車費吧。”說完,又親了一下杜言的臉頰,這才放開杜言,開車離開了。
杜言有那麼一瞬間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結果剛轉身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