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幾個人一個個吃驚的看著蘇心吃驚的模樣,都沒有上前,他們只是在奇怪,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多的眼淚,這麼久,還沒有流乾。
直到手脹痛了,胳膊再也提不起來了,蘇心才停下手,向後退了幾步,背靠在長滿青苔的牆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上,哭出了聲,大腦還是一片的空白。
拓跋野,她在心底默唸著這個名字,咬牙切齒,就是這個人,讓自己每個晚上被噩夢困擾,他讓自己也討厭上了自己,人面獸心,為什麼她的世界會有這麼多的人?
寂靜的夜晚,那哭聲是說不出的傷心還有淒厲,在寂靜的小象飄蕩,言希就一直站在分叉的路口,湛藍的眸子像是會發光一般,呆呆的看著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泣的那個人。
“怎麼把她給帶來了,既然帶來了,為什麼不和她一起進去呢?”鍾明旭走到言希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人注視著同一個方向。
“她今天的心情很不好。”鍾明旭恩了一聲,表示自己也看出來了。
“心心她只有17歲呢。”
才17歲,卻喜歡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上,偏偏又是倔強了要命的性子,傷心的時候把眼淚吞進肚子,難過的時候也要強忍著,偏偏又是善良到要命的性子,要是自己跟著她進去,她一定又會把滿腔的憤恨憋在肚子,哭不暢快,更加不會動手。
“林妹妹晚上真的很不對勁,她和拓跋野到底是什麼關係啊?言希,你知道嗎?”
言希蹲在地上,和蘇心的同一方向,背靠著牆壁,看著對面蒙著麻袋的拓跋野,他其實也不知道,但是心心每每看著他的時候,眼神都會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憤恨,那是一種厭惡到極致的冰冷,不是不是恨,應該不會這樣吧,今晚捉了拓跋野,其實真的是想知道其中的緣由,不是他想幹涉心心的事情,只是很多時候,她的狀態讓他真的很憂心,他想,今後他是不是應該多百度重生吧瞭解一點她的事情,那樣的話,自己也知道如何更好的保護她,總覺得,她好像有做什麼危險的事情了。地面上坑坑窪窪的,這幾天天氣好,雖然不至於沾了一身的泥土,溼答答的,但是兩邊的牆壁卻是很潮溼的,蘇心靠在上面,夜晚的風吹在身上,她立馬就覺得冷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坐在地上太久了,起來的時候,頭一陣的暈眩,兩邊的牆壁開始不停的搖晃起來,蘇心的身子前後搖晃了好幾次,最後扶著牆壁,半晌,整個人才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再抬頭,深吸了幾口氣,只覺得心裡的淤積的不悅經過剛才那一頓發洩,心情輕鬆了不少。
“麻袋給拆了。”
蘇心背靠在牆上,將眼淚一股腦兒的亂擦,指著拓跋野,對著其中一個人吩咐道。
那人看了看蘇心,想了片刻,還是照做,兩個人一起,把套在拓跋野身上的麻袋給拿了下來。
一下子從黑暗中脫離了出來,雖然周圍的光線還是昏暗的,拓跋野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搖了搖生疼的腦袋,動了動嘴巴,嘴角痛的他忍不住嘶出了聲。
剛才他走出東方明珠,好像有人說找他要事,然後就被打暈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從這生痛的身體可以看出,他應該是捱揍了,可剛才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哭了,那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拓跋野理了理思緒,看了看身邊拿著麻袋的那兩個人,想和以前冷笑幾聲,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是被堵著的,他拓跋野,這樣的名氣,這種個性,又是那麼多的女人,有仇家,他一點也不奇怪。
“拓跋野,我們真是有緣。”
拓跋野抬頭,精緻的桃花眼越過那兩個拿著麻袋的兩個人,看著靠在牆上的蘇心。
他的仇家是很多,但是在他的記憶力,卻是沒有蘇心這號人的,他自己也奇怪,她對自己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敵意。
四周的光線很暗,在加上眼睛剛剛受了傷,看得並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的,只看到一個影子,長長的頭髮,比巴掌大一點的瓜子臉蛋,聲音清清冷冷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清冷孤傲。
精緻的桃花眼瞪的大大的,怪不得覺得聲音耳熟,原來是那隻爪子鋒利的小貓。
“拓跋野,你記性真好。”
蘇心笑了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衣服,走到拓跋野的跟前,伸手,用力的撕掉了他嘴巴上的封條,差點痛的拓跋野叫出了聲。
“原本以為是隻帶著利爪的小貓,卻還是帶刺的玫瑰。”
蘇心笑了笑,不想理會他話裡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