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其它的東西都是多餘的。
凌姍竟然自告奮勇要替金莎換個新造型,金莎當然不肯,為此兩人還差點演出全武行。不過說到“武”,人家凌姍可是真本事、真功夫,沒兩下金莎就被“固定”在梳妝鏡前,一臉“恐龍相”地任憑凌姍處置。之後她索性閉上眼睛,免得讓鏡中的自己嚇到。
過了沒多久,金莎被要求張開雙眼。
“這是我嗎?”她驚訝地。
“沒錯,這是十四分鐘之後的你。”凌姍滿意地。
天啊!真是太神奇了。
原本一頭直直亮亮的秀髮,被蓬鬆柔軟的芭比娃娃假髮給取代。而一向只奉行“乳液加隔離霜”的臉龐,被這麼隨意劃了幾筆,整張臉孔不但清晰明亮了起來,而且相較於以往強調的立體,反而一改以柔和的線條讓容貌變得精緻可愛;而身上穿的白色上衣,藍色長褲,被換成白色襯底藍色圓點的套裝,感覺非常地俏麗。
金莎望著自己這一身的“蘋果行頭”,實在覺得很不可思議。若在此之前,有任何造型師跟她說:“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冷,偶爾可以像蘋果一樣,色彩多一點不是很好?”這類的話通常只會榮獲她一記白眼。
她不是不喜歡,只是懶。如果要她在不工作的時候,還得花錢、花時間來妝扮自己,還不如拿這些時間來睡覺。
可是凌姍就像知道她的心思似地,給她上了這麼一課“超快速簡易法”,短短十多分鐘就能有如此的改變,教她不禁也蠢蠢欲動了起來。
而指導老師們也完全不覺得凌姍是來砸招牌的,他們反而是獲益最多的一群。她像是一盞明燈,讓他們的思路更加地活絡,技術更加地純熟。
所以不論是模特兒或是老師們整天纏住她問東問西的,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不會久留,所以她能來多久他們就感激上天多久;也沒有人對外透露她在這裡的訊息,因為沒有人願意提前一秒鐘結束這美好的時光。
當然,只有凌姍本人可以決定什麼時候暫停她的指導工作——每當穆非鴻走出辦公室時,她會立刻放下手邊正在進行的事,也隨同他一起外出。
每一個人都非常訝異穆非鴻對她的吸引力。
就像稍早之前她在臺上教模特兒走臺步時,突然瞥見穆非鴻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她竟然就在臺上跑了起來,然後整個人像空中飛人似地騰空躍起,做了不可思議的空中漫步之後,身輕如燕地落在距穆非鴻只有數步的地方,接著頭也不回地跟在他後面一同走出辦公室。
臺下的模特兒個個看凸了眼,張開了口,就連一向認為凡事見怪不怪的金莎,這次也在“開口女”的行列之中。而唯一不被這“奇事”所動的,就是滿腹心事的蘋果。
蘋果特地向廠商請兩個小時的假觀摩凌姍的世界級走秀,沒想到才展示完五套衣服就發生“空中飛人”事件,在大夥兒咒罵穆非鴻的同時,蘋果只是一直望著門口。
兩個早已走遠的人影落在她痛苦的眼裡。
金莎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這幾天蘋果一直不快樂,也不太笑了,進來公司時多半也只是站在遠處,沉默地看著凌姍對其他模特兒的指導。
對於凌姍的專業,蘋果是絕對尊敬的。但相對於凌姍意外地走入穆大哥的世界,而穆大哥好像逐漸走出蘋果的生命,在她那原本無邪的臉龐上,卻多了一層說不出的苦澀。
而最讓金莎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幾天穆大哥完全沒去碰蘋果的臉,沒去摸蘋果的頭髮,沒有用那種全世界都沒有旁人似地、那樣地專注——而且滿足地看著蘋果……
那一定是極痛苦的,金莎懂。
“為什麼你要跟著來呢?”
金莎坐在駕駛座旁,雙手環胸,語氣微慍地質問身旁正在開車的齊人。
齊人只是扯動嘴角笑了一下,算是給了她答覆。
金莎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他哪一次需要說明出現的理由呢?
她實在怕他。
怕他摸清楚她的一切,然後理所當然地掌握她的人生。
他太複雜了。穆大哥跟他比起來簡直像個沒有心思的小孩。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像穆大哥看蘋果的眼神,他像是在……鑑賞一件古物似地,研究著,玩味著,好像每次都能從她心思裡頭窺探出什麼……
這令她非常害怕,這等城府極深的人她沒本事和他鬥。
“淩小姐也跟來了,你怎麼不去問她為什麼呢?”
齊人突然側過頭來,回答五百年前她問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