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是怎麼了?”韓少瑋坐過來問,唇角含著笑意,似乎並不見前幾日被皇甫曜截去訂單的煩憂。
皇甫御沒回答,他便彎腰將報紙上撿起來,目光掠過版面上的新聞。然後合了報紙,故作訝異地問:“是真的嗎?”神情之間竟有些期待。
“胡說八道,現在這些媒體,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皇甫御氣得大罵。
“既然都是無稽之談,爺爺又何必生氣。彆氣壞了身子。”他沒什麼誠意地安慰著,擱下報紙,低垂的眸子裡隱藏一抹精光。
“瑋少爺,車已經備好了。”身後傳來管家的聲音。
“那爺爺,我先走了。”他說完,便轉身優雅地離開餐廳。
皇甫御銳利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離開,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態度有點問題。突然想到什麼,拿了柺杖上樓。來到書房前將門鎖開啟,輸入保險櫃的密碼,要開啟時卻有些遲疑,似乎不願意懷疑這個孫子。
不過只猶豫了一秒,便將櫃門開啟了,翻了翻上格令有的幾個檔案袋,發現並沒有聶蘭的那份資料,然後才想起自己上次似乎是放在盆栽後面。
他身子骨不好,彎腰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只好喊了管家。管家叫了兩個傭人上來,將那個大盆栽搬開,發現裡面竟是空的。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皇甫御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老爺,你到底要找什麼?”管家見他臉色凝重,忍不住問。
皇甫御卻沒回他,而是問:“書房除了你打掃外,還有誰進來過?”
管家一驚,趕緊說:“按老爺的吩咐,書房一直都是我親自打掃,從來沒有讓別人進來過。”
他是跟了皇甫御多年的管家,一直苛守本份,主人家的許多事從不過問,交待的事卻一直很認真地完成,從來不敢有一絲懈怠。
他明白自己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從來不問,這也是皇甫御對他放心的原因。
“那就是少瑋。”皇甫御眼色冷凝下去
“不會吧?瑋少爺平時對老爺這麼孝順,怎麼會……”管家下意識地否絕,也不過是怕皇甫禦寒心罷了。
“這個家裡,除了他,誰還會對這份資料感興趣?”皇甫御吼著掃了桌面的東西,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畢竟,那可是他的親孫子啊。他與皇甫曜不一樣,皇甫曜經營皇甫集團時他暗中沒少使跘,甚至每天都恨不得除掉他,表面卻要假裝慈愛,卻沒抑止住他掌控皇甫集團。
可是韓少瑋,他原諒了他因為任性害死阿琛,他一手將他扶持起來。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平時對自己十分恭敬的孫子,也會這樣算計自己。
這可是他刻意隱瞞了多年的秘密,只是不想死去的兒子還被人戳脊梁骨。他當年逼兒子轉讓股份給皇甫曜,本來想也不過是自己的親孫子,既可以藉助聶家的勢力,股份仍然在皇甫家手裡。
只是萬萬沒想到,聶蘭那個賤人會背叛自己的兒子。那是幾年後,他收拾兒子的舊物時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東西,才找人調查的資料。只是那時的皇甫曜年紀雖輕,卻已經在皇甫集團漸漸上手。
策劃那次綁架,他計劃周密,廢了好多精力與時間,卻沒想到功虧一簣。那時聶家還沒沒落,他怕引起懷疑才隱藏這麼多年,積蓄實力。
做了這麼多都沒把這份資料公諸於世,不就是為了給兒子死後留一個清靜。沒想到居然被他的兒子挖了出來,而且選擇了這種最沒成效的方式。
管家看著滿地碎片,保持住沉默,大氣都不敢喘,老宅裡陷在一片低氣壓之中。
彼時的皇甫曜這邊,聶蘭走後他也沒有放棄,只是還沒查出結果,就猛然看到報紙上的曝光,不由心驚。
“大少,我們得到了確切的資料,這位皇甫玦的背景確與報紙上所說,至於與夫人的關糸還不確定……”因為關糸到聶蘭,所以他有詞很謹慎。而且考慮到皇甫曜的感受,所以也特別隱晦。
皇甫曜雙腿交疊在辦公椅上,手指敲在桌面上,目光掠過報紙上的資料。
皇甫玦,法國某著名上市公司老總的次子,死於十年前的車禍。十年,居然是個死人,也就是說已經根本找不到這個人,就算是捕風捉影的抹黑,也得不到證實。
那麼報這條新聞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打擊他嗎?韓少瑋是不是被自己逼得有點頭腦不清醒?
這時新辦公室的門被輕敲了兩下,張特助開門進來:“大少,招標會快開始了。”意思是他們該出發了。
“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