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遇皺眉,雖然包廂裡的光線還是暗,她們走了近了些,眼前這個身影可不就是皇甫曜嗎?她側頭看了經理一眼,似乎聞出這裡的貓膩,不由深皺了眉頭。
女經理裝作渾然未覺,伸出手說:“大少你好。”
皇甫曜這才抬起眼,手機在掌心轉動了下,然後放進褲兜裡。雙腳這才從沙發上移下來,身子也都未直起,伸出手來,意思性地與她輕碰了下。
“喬可遇。”老闆點頭,給她使眼色。
“大少你好。”喬可遇只得不情願地伸出手去。
她的手掌與他的手掌貼上在一起,一個掌心溫熱,一個觸手冰涼,讓皇甫曜蹙了蹙眉。
“大家都先坐吧。”老闆招呼,皇甫曜才放開了手。
喬可遇隨著女經理過去,與皇甫曜中間隔著個人(女經理)。
老闆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拿起酒杯來給皇甫曜倒了杯酒說:“你們兩個遲到了,太不像話,還不先陪大少喝一杯。”
女經理聞言笑了笑,自己倒了杯酒說:“昨晚皇甫大少說了,給喬可遇禁酒了,我就先乾了這一杯,大少您隨意。”
皇甫曜不說話,看著她將酒水一飲而盡。
“怎麼?大少與喬可遇是舊識?”老闆故做驚訝。
皇甫曜淡笑不語,輕啜了口杯中的酒水,似乎對他們的伎倆瞭然於心。
喬可遇則煩感地擰起眉。
“可不是嘛,昨兒個多虧了皇甫大少,不然華總哪那麼好說話。說到這個,我還可還要謝謝大少,再敬你一杯。”那女經理說著又倒了一杯飲盡。
“既然這樣,這次大少更該照顧我們了。”老闆敲著邊鼓。
皇甫曜只笑,隔著女經理看喬可遇,不知道她此時是什麼感覺。
那經理突然湊到皇甫曜耳邊說了什麼,眼睛還不時往喬可遇這邊瞟,讓她極不舒服,有種被算計的感覺,突然覺得喘不上氣來。
“我去下洗手間。”喬可遇抓著包包起身,便要往門外走。
“裡面有洗手間。”皇甫曜涼涼地提醒。
喬可遇抓著包包的手指緊了緊,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那眼神,彷彿是在料定她又在使昨晚的小伎倆。不過他還真是小心眼了,這次她還真沒動那心思,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謝謝。”她恨恨地道了謝,轉向包廂附帶的衛生間。
關上門,頭倚在門板上,微微喘了口氣,只覺得疲憊。這個社會,似乎總是如此。她不該意外,也早該想到,但還是憋得慌。
喬可遇在衛生間待了一會兒,再開啟門板出去時,卻發現經理與老闆都不在了。包廂的光線雖低,卻仍能辨出坐在沙發上的人影是皇甫曜,不由心裡一緊。
“這是什麼眼神,我是老虎?”皇甫曜問。
雖然隔著滿室昏暗,但他眸子仍能清楚地攫住她一絲一毫的變化。
喬可遇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穩著聲音問:“我們老闆和經理呢?”
“有事,先散了。”他回答,很隨意的口吻,說著為自己斟了杯酒。
“那我也先走了。”她微頷著首,然後抬步往外走。
“可是合同還沒簽呢,你們老闆可是把這麼重要的單子交給你了。”皇甫曜說。
喬可遇懶得理他,自然也不當真,回答:“我不過是個小助理。擔不起這麼重的責任,大不了離開這家公司。”所以言下之意,他別用這個為難她,她並不看重。
“喬可遇,如果我沒記錯,你在皇甫集團還沒辭職吧?僱傭合同和檔案都在。”皇甫曜一句話,讓她握著門把的手頓住。
她心裡一窒,但很快回過神來,冷聲說:“那你就去告我好了。”但是推了又推,門還是沒有推開,似乎是被鎖住了。
“喬可遇,你是不是認準了我下不了手?”他問,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某種情緒。
“皇甫曜,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她倚著門板反問。
她的母親過世了,她沒有什麼好受他的威脅。她現在要的只是平平靜靜的日子,沒有他的日子,為什麼就那麼難?
他輕笑,似乎又回到最初,說:“小喬兒,你招惹了我,我又怎麼會那麼輕易放手?”
喬可遇自知現在是出不去了,便慢慢走回沙發邊上來,看著他。
皇甫曜自己倒了杯酒水,執著杯子,看著喬可遇說:“小喬兒,反正都是應酬,你就是應酬我吧。”
“皇甫曜,你到底要幹什麼?”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