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什麼立場上講的?”陶濤語調平平,卻分明帶著一絲譏諷。“你又是哪種人,學服裝設計的,不用面試,直接空降過來造汽車?”
“別說了,別說了,好了啦!”飛飛息事寧人,用胳膊肘兒揣了下陶濤,直擠眼睛,不管怎樣,曾琪也算金枝玉葉,鬧起來對陶濤不利。
技術部的其他職員紛紛看過來,立時一片竊竊私語。
曾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直直地杵在那裡,眾目睽睽之下,血氣直往上湧,面紅耳赤,一時被陶濤給問倒,沒話反駁,一大團火氣全發在了桌上的兩隻手機上。手一揮,兩隻手機“咣”的一聲,飛出去很遠。
“那是我的。”飛飛哭喪著臉,想上前去拾。
陶濤伸手攔住她,杏眼圓睜,“撿起來。”她對曾琪說。
她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也很少和同事惡語相加,今天真的給曾琪氣到了,發揮出超乎尋常的戰鬥力。
曾琪頭一昂,冷冷笑道:“不談一隻手機,就是讓你立刻炒魷魚,也不是沒可能的。”
“曾小姐這話有點意思。”一個涼涼的聲音拖長了語調從門外飄進來,眾人尋聲看過去,左修然衝眾人揚揚眉,嘴角浮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法蘭絨的青色西服、深紫色的襯衫,菸灰色的長褲,時尚、高貴的衣著,加慵懶的神情,宛如男模準備登場。
曾琪臉刷地一下失去了血色,她緊咬著嘴唇,那眼神不象是看著一個情人,而象是在聲討一個負心的男人。
“你以為我做不到嗎?”音量象寒風中的破竹,尖銳得刺耳。
左修然定定地凝視著她,足足有十秒,“你做到做不到,我沒興趣。只是陶濤目前是我的下屬,曾小姐想炒她的話,是否要知會我一聲,程式上?”
“左修然。。。。。。”曾琪氣得身子都在顫抖。
左修然抬了抬手,“我有聽到,曾小姐,生氣的女人會老得很快哦,不要再皺眉頭了。”他含笑走到她身邊,用只有她聽到的音量說道,“我知道昨晚對不起曾小姐,有火衝我發,別拿我的屬下出氣,那很不厚道。曾總要是知道你打著他的旗號這樣耀武揚威,會傷心的,別給好事者嚼舌的題材。嗯?”
“你去死吧!”曾琪惱羞成怒,揚起手,這次,在半空中被左修然截住了,他笑著,彷彿很愉悅。
“我這人一向憐香惜玉,我來撿。”他甩開她的手,跑過去彎身撿起兩隻手機,慢慢地舉起來,“失物認領嘍!”
“那隻舊的是我的。”飛飛上前,羞答答地說道。
“這牌子不錯,很結實。”左修然掂了掂手機,遞給飛飛。
“那麼,這只是你的了?”他端祥著手機,皺了皺眉頭,毫不客氣開啟手機,翻開電話簿,啥號碼都沒存,他微微一笑。
陶濤把頭扭向一邊,胸口激烈地起伏著。
“好了,在龍頭沒來之前,我們各歸各位,把戰場打掃乾淨。”他拿著陶濤的包包和紙袋,拍了下陶濤的肩。
眾人發出幾聲輕笑。
曾琪憤怒地瞪著他的背影,他在門口回頭,眼中有溫柔,更多的,是奚落。
“左老師,”出來後,陶濤平靜下來,也覺著自己有點衝動了,幸好有左修然救場,不然今天真下不了臺。一進辦公室,她忙抬起頭。
“不要說謝謝。”左修然回眸,神情戛地又陰寒森冷,“打狗還要看主人面,我只是維護自己的權益罷了。”
陶濤差點沒背過氣去,剛剛對他的一番感激之情全胎死腹中了,這人在國外呆太久,連中文都不能好好說。
“曾小姐說起來也是曾總的千金,你在這裡工作,多少也得給她一點面子。給她面子,就是給曾總面子,忍一忍,有多難?這是社會,不是美麗的象牙塔。你當然可以瀟灑地說不用在意這份工作,也不想看別人的臉色,那麼就辭職回家,不用受這些委屈。”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要這樣妄自菲薄。你既然這麼害怕她,剛剛為什麼出手,任我自生自滅,不是更可以讓她開心嗎?”陶濤本來都消氣了,被他這樣一講,熄滅的火苗騰地又蹭了上來。
左修然眯起眼睛,冷冷地笑著,“你真是讓人失望透頂。”他把包和紙袋扔到她桌上,再沒看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拿起她昨天放在桌上的登記簿,皺著眉頭。
陶濤愣愣地站在那裡,心砰砰直跳,感覺有股氣在體內四下亂竄,如果不說出來,她怕她會窒息而死。
“左老師,”她深吸一口氣,走到他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