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人,則繼續罵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才抱著“勝利”的姿態,昂首離去。
看著那三個魔鬼終於離去,成奕揚虛脫般地躺回到床上。許久了,方覺心裡平靜下來了,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抬頭,發現秦汝娃還站在原地,黯然傷神地盯著門張望。
“豬腦袋,過來!”成奕揚柔聲喚道。
“嗯!”秦汝娃疲憊地應道,恍然剛從夢中醒來。
“過來!”近乎是命令的口吻。
秦汝娃這才移動腳步,徐徐地向他走過去。
成奕揚遠遠地向她伸出了手,眼裡似乎是含著淚水,有點迷離,有點動情。
秦汝娃走到床邊,猶豫了一會兒,才把手遞給成奕揚。然後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沒有了一條腿,你介意嗎?”
、秦汝娃搖了搖頭,“不介意!”
“我是一個瘸子,你還要我嗎?”
“要,我要!”
“我要兩條腿都斷了呢?你還會要我嗎?”
“我要,我要,你就算斷了十條腿,一百條腿,我都要,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抱著你的骨灰過一輩子!”秦汝娃激動地答道,認真得可愛,慌張的令人感動。
聽到這話,成奕揚雖然覺得有點彆扭,有點好笑,可心裡還是覺得很溫暖。
“我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你老公我寧願只有一條腿,也不要做幾條腿,甚至幾十條腿的怪物!”成奕揚笑道。
這下,秦汝娃終於被逗笑了。
“你明知道人家是什麼意思的,還要取笑人!”秦汝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成奕揚突然斂住了笑容,變得認真起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成奕揚動情地說道,飽含深情地雙眸直直地盯著秦汝娃的大眼睛,彷彿要看到她的心底裡去,“我要不知道的話,我就會讓你跟他們走了,絕不挽留!”
一講到“他們”,秦汝娃又想起了剛剛的一幕,雖然已經知道了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心裡也沒有過多的不捨,可一想那是一條無法回填的溝壑,她心裡又有點不暢,畢竟,那是共同生活了十來二十年的家人,要割捨掉,談何容易。
“怎麼了,你很捨不得他們嗎?”成奕揚問。
“嗯,沒有!”秦汝娃勉強笑道。
“沒有就好,我還怕你會傷心呢!”
其實,成奕揚心裡也清楚,說她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以他對她的瞭解,別說是一起生活過的人,就是死了一盆花,她也得哀悼幾天。如今,是地跟自己活生生的親人,吵翻了。她會不難過,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不過,既然,她不想承認,成奕揚也不想繼續追問,只怕說多了,更傷她心。只好轉移話題,說些親密話,說些情話,趁著沒有其他人在這,敞開心扉,說說悄悄話,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兩人世界。
日子一過,又是一個禮拜。他們的生活也漸漸步入軌道。曾經一度緊張的婆媳關係,也日趨緩和。夫妻的感情也更勝從前。不該出現的人,不再出現,自己在乎的人卻時刻守在身邊,成奕揚也不再鬱鬱寡歡了。似乎殘疾的陰影在他的世界裡已經煙消雲散了。
今天,醫生告訴他們,再過一個禮拜,他就可以出院了。聽到這個訊息,病房裡的每一個人都歡呼雀躍起來。成媽媽更是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成奕揚沒有過多的表情,顯得很平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比誰都要激動。比誰都渴望出去接觸一下陽光,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外面的一切,對於他來講,此時此刻,都有著一股神奇的吸引力。
天公也作美,像他們的心情一樣,今天的日光特別的明媚,風也是溫暖的。望著窗外,成奕揚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正往外面飛去了。
中午一過,成爸爸與成媽媽又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兩個年輕人。秦汝娃沒有再跟成奕揚談情說愛的慾望,瞌睡蟲早已爬上了她的腦袋,扯得她的眼皮直往下掉。
倆人本來聊得好好的,秦汝娃又聽得多,講得少,慢慢地她的眼睛就閉上了,然後就趴在了床邊呼呼大睡起來了。
成奕揚有點無奈,又很心疼。這是他的妻子,只要困了,她在哪都能睡得著。這是她的妻子,為了陪他,照顧他而弄得疲憊不堪。
“豬腦袋!”成奕揚低聲喚道,嘴角含著幸福的微笑。看著眼前的精緻五官,還有那蜷縮的身姿,此刻的他多麼渴望,把她抱起來,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