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挽月不解,“在山上的時候,你不是天天洗它嗎?”
“嗯,”他俊臉微紅,“桃花谷……”
“啊!”她一驚,想起袍子上的嫣紅,急急咬住了唇,羞得直想找道地縫鑽了。
也不知是誰調戲了誰,他也不好意思再拉著她的手,脫下道袍後,二人倒是坐得規規矩矩了。
出塵子嘴角一抽,恨不能立時得了道,一袖將這些傢伙統統扇到山下去。
正在此時,堂房外突然響起一聲炸雷般的暴喝。
“大膽狂徒!”
徐超凡雙眼一睜,欣喜地望向屋外。
又有一人高聲喝到:“鎮東將軍親臨!宵小還不棄下兵器,束手就擒?!”
“暴一戾二兇三惡四毒五,放下武器,讓徐將軍進來。”公子正的聲音不大,氣勢卻不小。
“哈哈哈!”那豪爽粗獷的聲音道,“好小子,我倒是要看看,哪個敢劫我凡兒!”
話音落時,一堵人牆擋住了門口光線。
鎮東將軍徐威身高近兩米,身形魁梧,方臉髭鬚,一身銀甲鏗鏘作響。他的身後,一排排弓箭手張弓搭箭,對準堂房中,只待將軍一聲令下。
五個黑衣人退回公子正身後,還刀入鞘,手卻握在刀柄上。
徐威見徐超凡不卑不亢坐著,大笑三聲,走到他的身前。
徐超凡站立起來,向他父親行了禮。
徐威伸出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在他背脊處拍了三下,笑道:“好!沒丟你老子的臉!”
徐超凡看似壯實,其實是隻空殼子,三巴掌下來,整個臉苦成了黃連。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傷了你的親衛,還將你禁錮在此?”徐威聲如洪鐘,緩緩掃視堂房中人。
見那五個黑衣人立在公子正身後,徐威立時瞪起豹眼,正要發作時,突然皺起眉,疑惑地輕“咦”了一聲這“惡賊”倒是端正漂亮,一身風骨。
徐超凡稟道:“孩兒不察,同此人義結金蘭,今日不知為何,他自己承認劫了欽犯,還將孩兒等人困在此處。”
他倒是說得十分客觀公正。
徐威鎖眉,面向公子正:“你是朝廷欽犯?”
公子正笑道:“將軍若不信我的話,倒是可以先問問旁人。”
他指著眾舞娘。
“將軍問話,你等不得有絲毫隱瞞。”他溫煦地告誡十一位舞娘。
徐威一個一個將舞娘提到外頭問話。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沉著臉回到堂房,沉吟片刻,道:“你是獄中重犯,受了酷刑。你的人劫了京兆府地牢,還殺傷了公人?”
“是。”
“好大的膽子!本將軍倒是好奇,你究竟有什麼倚仗,這般有恃無恐?”
公子正嘆了口氣:“她們沒有告訴將軍,路途中,我還殺了三名囚犯?”
徐威兩道劍眉已擰在一處。
這個人,他是真的活膩了?想找死,也用不著這樣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目精光暴漲:“可凡兒方才說的是,你承認劫了欽犯?欽犯在何處!”
公子正指了指挽月。
徐威厲喝:“大膽罪婦!還不跪下!”
挽月見他兜轉半天,終於將矛頭指向自己,不由暗暗一嘆,道:“我並不是什麼欽犯。”
徐威身旁的副將拔劍出鞘:“跪下回話!”
少歌不知何時摘掉了臉上易容之物。
他沉著一張俊臉,從懷中取出紫金牌:“我的妻子,可是歧地未來的女主人,她敢跪,你可敢受著?”
第93章 良辰美景(上)
林少歌手執紫金牌,長身玉立。
除去了易容物,他淺淺勾著嘴角,神色淡淡,骨子裡透出的威嚴卻叫人無法忽視。
他帶過兵,打過仗,殺過許多人,輕哼一聲,徐威這個久經沙場的將軍立時感應到重重的殺伐血腥之氣。
“歧王世子,林少歌?”
挽月還在眩暈。
他說什麼?
他的妻子?
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他的妻子、歧地未來的女主人?!
她垂了垂眸,壓下胸中的激盪,輕輕挺直了身板。
少歌…得你愛重,我自會同你並肩而立、攜手而行!
眾人愣了片刻,回味過來,猛然神色大變。
他是歧王世子?!光天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