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蹙緊眉頭,司徒赤魑的臉登時嚴峻得駭人——
為了她這句“姐姐”,他非把事實調查清楚不可!
哦,頭痛——哦,宿醉!
丁秡妮抱著腦袋瓜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悽慘模樣。
她從來都不知道,這種叫做“酒”的東西會使人如此難受,那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還對它趨之若鶩呢?太匪夷所思了!不過她知道自己從今而後再也不會碰這可怕的鬼東西。
驀地,她逸出一聲尖叫,隨即捂住自己的嘴巴,雙眸不敢置信地瞪著床單——
血 血!誰?誰的血?她嗎?她為什麼流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連串的問號從她腦中閃過,讓她又驚又慌,手足無措。
忙不迭跳下床,身體霎時發出的痠疼訊息使她又跌回床——
老天,她怎麼了?還有!她手上為何多了顆鑽戒?
“秡妮?”門外傳來小媽關心的叫喚。
大概是聽到那聲尖叫。
丁秡妮吐吐舌頭,趕忙應道:“我沒事,小媽。”
“來開開門,讓我看看。”
啊,開門?這……
丁秡妮望望床單,又望望門,接著把棉被蓋在那些紅漬,拖著頻頻發出抗議的身體前去開門——
“小媽。”她扯了個有些尷尬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不要下去吃飯,所以自作主張把中餐端上來給你。”
“啊?已經中午了?我不曉得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丁秡妮接過托盤並道謝。
小媽摸摸她的頰,一臉擔憂地問:“你還好吧?臉色這麼蒼白。”
“我真的沒事。”丁秡妮只是一逕微笑。
“這裡有杯茶可以解酒,你先喝下。”小媽端起托盤中的茶杯遞近她唇邊。
一股被識破的難堪使丁秡妮的臉迅速染上一片赧紅。
“早上赤魑來告訴我別吵你,讓你好好休息外,還叫我準備這杯茶,我問他你們夫妻發生了什麼,他也不說——”
“赤魑他回來了?”丁秡妮詫異地打斷小媽。
“你不知道?”小媽也訝然。“咦?可是……這——”
丁秡妮頓時恍然大悟。
她想,她明白床上那是怎麼回事了,還有這度使的身體。
她並不無知到那種地步,但如果司徒赤魑已經回來,這一切就不難解釋了。雖然她對昨夜沒什麼印象,可若是酒精作祟的話……
哦,老天!她引誘他了嗎?酒精——讓她像個蕩婦一樣勾引他?有嗎?有嗎?哎,這教她怎麼見人呀?全都怪那可惡的鬼東西!
不過……假如以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樣的結果或許還令她欣慰些。
對於床第之事,她並不敢冀望他可以一輩子保持君子地不碰她。而她雖然堆了層厚厚的心理準備,但她仍是害怕、惶惑不安,如今,在她不必面對那恐懼與壓力的情況下了結這義務,她反倒有股油然而生的輕鬆。
“秡妮,怎麼啦?別嚇小媽。”見突然面容恍惚的丁秡妮,小媽擔心她會一不小心鬆手而忙托住那盤食物。
丁秡妮恢復瞳孔中的焦距,臉紅地支吾道:“那……呃——赤魑他……去哪了?”
“一大早他就送青魁、藍魂、靛魄和紫魈他們去機場,接著他大概會到公司去吧。”
“那……呃——他們有沒有說什麼?”丁秡妮面有菜色地問著。
“話當然一定有說啦,至於說了些什麼,這我就不清楚了。”小媽不解她為何提出這個問題,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哦……”丁秡妮漫應了聲,突發其想地眼睛一亮——“對了,小媽,咱們下午去逛街好不好?”
“逛街?”小媽想了想,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笑道:“有何不可?”
“好極了!”丁秡妮笑意盎然,俏皮地拍拍肚皮,嘟嘴道:“我餓壞了,我的肚子吵著要把這些美味的食物全吃進去。”
“那好吧,你快進去吃,我下樓去了。”
小媽聽到自己煮的東西被人稱讚總會笑得合不攏嘴,將丁秡妮推進房內,她便轉身下樓了。
“魘,替我把丁其衡叫進來。”司徒赤魑透過內線電話交代道。
這場交易必然出現了他不知道的隱情,而他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因為對於任何他無法掌控的事,會令他自覺像只被耍的猴子,所以,他得查個水落石出——關於昨夜丁秡妮喃喃的那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