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忍不住回頭,希罕地問:“咦?你的尾巴好小,怎麼長在前頭的?好奇怪……你看你看,我的都長在屁股後頭哩!”
她小手一點,一團雪白打屁股後冒出來。“你看!”
“啊?!”小男童茫然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也覺得很突兀,小臉登時羞紅了。
金兔壓根沒感覺到絲毫異樣,得不到回答,也只是聳了聳肩笑了笑,依舊意氣風發地走出巷子。
“土豆兒,你撤完尿沒有?娘還要買菜哪!”一個婦人吆喝著走進來。
土豆兒抬起頭來,一臉迷惑地盯著孃親,“娘為什麼我的尾巴是長在前頭的?人家姐姐的尾巴都是長在屁股後面。”
“你個傻孩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婦人目瞪口呆。
“可是剛剛那個姐姐說我的尾巴……她的尾巴……”他結結巴巴地比畫著。
“那叫命根子啦,笨蛋,你全身上下就這個最值錢了,你姐姐們想要當男孩子想到快瘋了,你居然還講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你發燒了是不是呀?”婦人又好氣又好笑,半嚷半吼地拖著小男孩走了。
“可是——”
* * *
鎮南侯府
金兔摸著屁股,確認了好幾次才放心地撫撫胸。
剛才已經好幾個人問過她屁股後面為什麼黏一團綿花,真是丟死人……不,是丟死兔了。
“真要命,剛剛忘了再把尾巴收回去,差點就給人識破了。”她咕噥著,頂著刺目的太陽光,眯起眼睛望向高聳的大紅門。
“真南猴斧……”她念著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字,狐疑地喃喃道:“是這裡嗎?”
她一路問過來,人人都說當今最有權勢的大官就是定北侯爺、鎮南侯爺和逍遙侯爺,而有權勢又跟南字有關的……就是眼前這鎮南侯府了。
她忍不住嘀咕,“什麼鬼畫符啊?還燙金字呢,真是太丟入了,要我來寫啊,只怕比這個好看上一百倍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街頭那個老先生總不會騙她吧?他說直直走就到鎮南侯府,而這大街底最大、最氣派的就只有這一楝了。
她眯起眼睛,情不自禁地好好打量了起來。
這宅子真的好大呵,單單一個大門就有三、四個人迭起來那麼高,更甭說高高朱牆圍起來的大片範圍了,簡直比廣寒宮還要大。
突然間,大門“呀”地一聲開啟了——
一名高大剽悍男子如龍騰虎步般邁了出來,玄黑色的勁衣,外頭罩著一件鐵灰色紗袍,以一方金色腰帶束住,身後還負了一把黑黝黝卻冷光內斂的大刀。
他烏黑的長髮技在肩後,僅以一條鐵灰色綢帶環額往後縛住,堅毅的臉龐上鑲著一雙滄黑如水晶的眸子,還有挺直的高鼻和緊抿的唇。
“侯爺!”男人身後的兩名高大護衛恭敬地喚道。
侯爺?他就是鎮南侯爺蘇行刀?
金兔腦中莫名其妙地響起了“十面埋伏”的急驟琵琶聲……
得兒當,得兒當,得兒唧噹噹噹噹噹……當!
突如其來的緊張戰雲籠罩在他們之間,她緩緩地眯起了眼睛……
緩緩的走向前,就在那個男人詫異的冷光如電般掃過來的一剎那,她伸出了小手掌 “給我!”她很大聲、理直氣壯地叫道。
三個男人登時一呆,終是蘇行刀見多識廣、反應敏捷,先自錯愕中驚醒了過來。他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什麼?”
“我來拿瑰瑪回去。”她人小聲大,手扭在腰上呈一副小茶壺的模樣,還極囂張的跟他討東西。
“大膽!”兩名護衛飛快地衝向前,大手按緊刀柄,大驚失色,“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這個小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氣勢還挺兇的……
蘇行刀一瞥眼,制止了屬下的怒喝,冷冷地回過頭來盯著她,“你……在搞什麼鬼?”
兩個護衛聽到主人淡漠冷然的語氣,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上回就有個不知死活的採花大盜碰見了王子,不但呼呼喝喝囂張半天,還要動刀殺人,當時王子的語氣也是這麼冷淡,後來……那採花賊墳上的草都長到和人一樣高了,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去掃墓……
金兔渾然不懼地瞪著他,皺皺俏鼻不耐煩地喝道:“快——拿——來,我要交差的,快啦,我手痠得要命。”
兩個護衛不禁替這笨蛋捏了把冷汗。
“交差?”行刀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