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江州臨江郡,臨江城外的白龍江邊。
天剛亮,天空還是灰濛濛的一片,四周升起了一片薄薄的白霧,幾名男子站在渡江口處,等待船隻的到來。
這幾名男子看起來都比較年輕,其中四名男子滿臉書卷氣息,一名身材高挑的藍衣男子手裡還握著一把摺扇,上面繪畫了一幅山水畫。
這四名男子身上都揹著行囊,看樣子是出門在外,一名五官普通的白衣青年站在四人前面。
白衣青年兩手空空,束手而立,一臉平靜的望著被大片霧氣籠罩的江河,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長生兄,不用再看了,我跟人打聽過了,船家辰時才會出現,現在離辰時還有小半個時辰,你再看船家也不會出現,”身材高挑的藍衣男子含笑說道。
白衣青年聞言,回頭衝藍衣青年笑了笑,開口說道:“在下可不像文才兄四人,飽讀詩書,在下對詩詞文賦一竅不通,還是這江面的景色比較吸引我,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說完,他便將頭扭了過去,凝望著江面上的白色霧氣。
聽了此話,藍衣青年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算了吧!文才兄,你就饒過長生兄吧!長生兄酷愛習武,對咱們文人的詩詞歌賦並不感興趣,你我四人就眼前此景,共同賦詩一首如何,”一名身材矮胖的青衣男子開口提議道。
“算了吧!昨日溫習功課寅時才睡下,卯時一刻就被韓鳴兄喚醒了,在下困得很,實在沒有心情吟詩作對,“一名五官端正的黃衫青年打了一個哈欠,搖頭拒絕了青衣男子的提議。
“咳咳,秋生賢弟勿怪,在下這不是擔心錯過了三年一次的科舉麼?你我四人好不容易獲得參加京城會試的資格,理應早點到達京城,畢竟咱們被山賊囚禁了一段時間,要是再不加緊趕路,恐怕就要錯過了會試了,到時候,你我四人恐怕就淪為兗州所有人的笑話了,”一名面容白淨的儒衫青年訕訕一笑,開口解釋道。
“哼,說起來,都怪那夥山賊,要不是長生兄,你我四人還被困在地牢裡呢!別說參加科舉了,重見天日都難,”藍衣男子輕哼,有些不滿的說道。
“就是,要是我來日外放為官,我一定要把我轄區內的山賊都抓起來,全部處死,以儆效尤,我看還有沒有人敢做山賊,”青衣男子點了點頭,殺氣騰騰的說道,言語之中,對山賊充滿了恨意。
“抓起來打一頓板子就行了吧!沒必要全殺了,小心他們變成冤鬼半夜向你索命,”黃衫青年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哈哈,秋生賢弟,你又來了,你又要說你小時候遇到女鬼的事情了吧!鬼神之說只是那些說書人糊弄人的,當不得真,”青衣男子哈哈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閃過一抹輕蔑之色。
“是啊!秋生賢弟,文軒說的沒錯,鬼神之說當不得真,畢竟你那時候小,說不定是聽了說書人的糊弄,做的一場噩夢而已,沒必要念念不忘,你之前還說長生兄就是那位滅殺女鬼的仙人,可長生兄也說了,他根本沒去過你小時候住過的陳家村,”儒衫青年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聽了此話,黃衫青年苦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不過當他的目光移到前面的白衣青年身上是,眼中還是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白衣青年聽了四人的對話,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白衣青年不是別人,正是王長生。
從廣陽山脈離開後,王長生一路遊山玩水,慢悠悠的向江州奔來,在路上他遇到了被山賊追殺的藍衣男子四人。
藍衣男子四人是赴京趕考的書生,不巧遇到山賊,不但身上的財物被劫掠一空,還被山賊抓到寨子裡,關在了地牢裡,只把他們四人的僕從放回去,索要贖金。
趁著看守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四人從看守身上奪到了鑰匙,開啟牢門跑了,結果被其他山賊發現,派人追殺他們,在逃亡的時候,他們遇到了王長生。
若放在平時,王長生是懶得管凡人的閒事,可他在四人裡面發現了一個熟人---陳秋生,當年在陳家村給他端雞湯的那個小孩子。
離開陳家村的時候,王長生把父親給的那件觀音玉佩送給了陳秋生,也不知道陳秋生是怎麼藏得,觀音玉佩竟然沒有被山賊搜去,他們四人遇到王長生的時候,恰好被王長生看到了掛在陳秋生胸前的觀音玉佩。
要不是當年從陳秋生的爺爺手中得到他們祖傳的儲物袋,依靠裡面的財物,王長生未必能拜入太清宮,因此,王長生一直想報答陳秋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