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吻住她的唇。
“敬堯少爺,唔……”她昏昏沉沉,被吻得嚶嚀嬌喘,抵擋不住他的步步侵略。
將嬌小的她壓進床褥間,微撐起上半身,他邊吻邊細看起身下女人的臉。
平凡毫無半點美色可言的五官——當然這是以他向來交往的女性標準來看,但是這一張臉卻讓他……很安心,愛不釋手,小心翼翼珍惜萬分,忍不住一吻再吻,吻上癮,讓自己唇齒間全是她的氣息,也讓自己的氣息充斥她鼻息間,讓她只想著他。
大概一個半月前,也是像這樣,一個突然甦醒的夜晚,他睜開眼睛,看見被自己八爪章魚般纏繞擁抱在懷中安睡的她。
他的過往如一部長片,三十二歲的人生以三十二倍的速度在眼前快轉。
父母、同學、大學死對頭變成了共患難的好友,出國拿碩士、創業、學成歸國,Case、客戶,像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穿插在這些畫面中有許多面貌姣好的女子,他歷任或者同時結交的女友們,在他車禍腦部受傷、失憶、心智退化、失去正常人的行為能力,被醫生判定可能一輩子都會這樣,更有可能再惡化時,這些口口聲愛他、不會離開的女人們紛紛逃離。
原本他的女友們還在病床旁大打出手,像一群飢餓的狼爭食,而他正是她們爭奪的好塊肥美的肉。
還記得當初清醒時,什麼都不知道,對眼前世界陌生的自己,內心害怕惶恐,連自己吃飯都弄得滿身狼狽,挫敗難堪,身邊沒有一個人陪伴。
自厭自怨,把自己推向絕望谷底時,她出現了……
“不可以再親我了!”華巧卉被吻醒了,躲開他越來越放肆的吻,她黑白分明的大眼蒙上一層水亮,唇被吻得紅腫,雙頰酡紅,含羞欲滴的模樣,讓魏敬堯泛起難以言喻的情潮。
他喉結滾動,壓抑翻滾的情潮,但還是壓抑不了想佔有她的念頭,情不自禁地捧著她的臉,無視她羞窘的推拒,俯身親吻她水豔的唇。
一吻再吻,完全不掩飾對她的渴望、喜愛。
“巧卉……”動情地呼喊她的名字,唇開合間含住她的唇,一個深吻一聲呼喚。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一直以來站在最高點的他,習慣了身旁圍繞著人,巴結、奉承地等他垂青,從來不曾有人給他不耐煩的厭惡臉色。
然而一場車禍讓他落魄了,忘了自己是誰,行動遲緩,連醫生問他三加三多少,他都要想一會兒扳手指才算得出來,大腦中分散細碎的血塊不只讓他失憶,還讓他像個五歲幼兒,連醫生都不敢保證他會復元還是惡化,他要人照顧的情況,可能延續一輩子。
直到那時候才發現,表面上愛他不能沒有他的女人,其實背地裡都恨他,最後留在身邊照料他生活起居,耐心鼓勵他,陪他適應生活的人,是他一直忽略的……司機的女兒。
沒有戲劇化的頭部再次受到重創,或者看見一張照片便想起過往三十二年的回憶,是在一個深夜,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他的記憶就回來了。
“敬堯少爺,別鬧了。”
“不要叫我少爺。”他不喜歡她喊自己的方式,明明聽了十幾年,直到現在才覺得刺耳不悅。“我不是你的少爺。”
是,他恢復記憶了,大概在一個半月前,出院的第十天,突然夜半醒來,便想起了一切。
包括失憶後他適應生活的種種,她是如何耐心地鼓勵他,從來不放棄。
更記得清醒後看見她對自己展露甜美的笑容,在短短時間內他對她產生了感情,他依賴她,黏著她,膩著她,不能沒有她。
那一晚他望著被自己強迫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她,突然湧生一股恐慌,很怕失去她。
怕為他停留的她在得知他恢復記憶後,會離開他。
那時他搞不懂自己對她的心態是什麼,於是決定隱瞞,也算是利用她對自己的照料,拼命復健,在短短一個半月恢復到健步如飛的程度。
他帶著三十二歲的記憶和智慧,暗中觀察自己一直忽略的司機的女兒,很快地明白,她對於他的意義,絕對不是玩玩而已。
他要她。
誠如父親所說的,說了一個謊,便要用更多的謊來圓,如今他已經不敢想,倘若她知道自己騙了她近兩個月,會不會……生氣不原諒他?
想到她會對他流露失望的表情,背對他轉身離去,他更難以啟齒。
也就是說,他在她面前裝瘋賣傻,已經有段時間了。
“巧卉,我愛你。”魏敬堯再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