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他清楚感覺到她十指的力氣,彷佛怕他掙脫。
她怕他要毀約。
明明擔心害怕,不想讓誰看出,遂以逗惹對方來掩飾自己的弱勢——這是她一貫的伎倆,是吧?
左胸化開某個點,一泉逼近疼痛的柔軟湧現。
他的心以某種怪異的、耐人尋味的方式疼痛著,抿著的唇不由得放弛,那抹丁香小舌隨即鑽進,這一次,他不再遲疑、不作抵拒,齒關乖乖開啟,含住她送來的甜軟,品嚐她的味道。
懷裡的嬌軀突然畏冷般發顫,尋求熱源地密貼過來。
他本能地收縮臂膀,一隻大掌順著她的背脊往上挪,托住她的後腦勺。
四瓣唇過火地糾纏,耳鬢廝磨,她柔嫩肌膚被他粗獷面頰壓出點點紅痕,最後癢得她呵呵笑,臉容埋進他頸窩不斷逸出笑音。
“之前吻你,你都悶悶的不給親,還要我使強、霸王硬上弓……這回你可懂得回報了,鄂爺……咱們三日之約,你也得信守承諾,對我乖順些、依從些呀!”
她以為今日領他來此,讓他得到他要的,所以他才響應她的親近嗎?
鄂奇峰費勁壓下體內躁動。
腹中火越燒越旺,往雙腿間衝噴,害他必須咬緊牙關,重重咬住,經過一番調息後才能勉強穩住聲音。
“為什麼不離開‘綺羅園’,找個好人家嫁了?”她仍是清倌不是嗎?要他三日?這種事向來都是姑娘家吃虧啊!
她又笑,舒服地枕著他。
“哪裡有好人家?沒有哪戶好人家會要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而我也不需要男人來養……鄂爺,我身分雖低賤,只要自己仍屬於自己,那就傲得起來。再說了,我一出生就在‘綺羅園’,金嬤嬤儘管勢利,待我是好的,園子裡的姐妹也像是我的家人。唉,大爺您說說,離開那裡,奴家又該往哪裡去?迷了路怎麼辦?”說到末句,她語帶戲謔。
鄂奇峰沉默片刻。
她柔荑玩著他指上、掌上的硬繭子,他沒抽回手。
“……你從未遇見想託付終身的男子嗎?”
朱拂曉沒立刻回話,小腦袋瓜懶懶地撐離他的頸窩。
她今夜又醉酒了,眸光迷濛,剛得到一個熾熱深入的回吻,神魂仍輕飄飄,要不,她該會感覺到男人頸側再明顯不過的脈動。
眨眨醉眸,她恍惚地翹著嘴角,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直、一直看著。
他的眼中攏著能碰觸她內心的東西,面龐剛正,眉間堅毅。
他凝望她的方式啊,彷佛對她有著關懷,彷佛喜歡她、憐惜她,彷佛……彷佛他是那個“阿奇”……
“阿奇……要不,你來娶我好了……我就嫁阿奇,跟阿奇騎白雪駒浪跡天涯去……”
話順口一出,那張深沈的男性面龐微起變化,目光如炬,盯得人無處躲藏。
朱拂曉驀地打了個顫,渾沌腦子頓覺清醒,如同夜風吹開掩月的烏雲。
她說了什麼?
她自憐自艾到要借醉裝瘋賣傻嗎?
朱拂曉,你可以再不象話些!
自覺羞窘,她率先調開眸光,故作嘲弄地努努嘴。
“放心,我不會逼鄂爺娶我,更不敢壞你姻緣。等咱們的事兩清了,鄂爺想愛誰、想與誰白頭到老,跟奴家可無關。”
欲要收回的小手被他一把倒扣,她指尖泛涼,心頭卻熾熱鼓動。
“你想要的那個‘阿奇’,早已經不在。”他低沈道,粗糙掌心徹底感受到她全然異於他的纖細柔嫩。
朱拂曉重新迎向他的注視,內心迷惘悸動。
她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倘若“阿奇”真已不在,那他就別再用那種攪擾她心緒的眼神看她,那眼神太真、太直鑽心底,殺傷力太大,總讓她醉不醒,而她絕非他要的那個人……
“你想要的姑娘也早已不在。”
她鼓起勇氣回堵一句,已抱著要面對他怒氣的覺悟。
哪知,鄂奇峰卻仍深沈看著她,像是不放過她臉上每個細微表情,那些她想掩藏的、想自欺欺人的,他都要深進。
“我知道。”他啞聲道。
她一怔,覺得自己陷入迷障,一時間不知如何再說。
不知說什麼好,那就乾脆不說,要想拋卻內心紛雜,做的比說的有用。
纖背微挺,她又攻擊起他的嘴,誘吻、索吻、啃吮、糾纏……然而這一次,那張男性豐唇不作任何抵禦,迎合著她,並在她以為掌控了一切時開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