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他,卻是一副活像要將她吞下肚的狼勁。
“你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哪個她?”她笑嘻嘻的反問。
“就是——”鳳爾宵一頓,隨即倨傲地昂道,“沒事!”
“互不侵犯話說得不清不楚,又怎麼能怪小女子聽得不明不白了?”她慢倏斯理地撣了撣衣衫上的一點灰塵,閒閒地道:“不過王爺大可放心,小女子家的屋子很小,藏是藏不了什麼人,想必您心裡是很明白的。”
別以為她不知道蘇府被查監視了一整年,直到去年開春,某人才心灰意冷地撤除耳目。
“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鬼!”鳳爾霄有點惱羞成怒,心虛地咆哮:“本王只是不敢相信,你居然還敢進宮?”
“我怎麼不敢進宮了?”蘇福兒笑嘻嘻地看著他,“爾霄王爺或許是長駐南疆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久了,訊息不甚靈通啊,小女子我進宮比進我家廚房還勤,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還有面目進宮?”鳳爾霄暴跳如雷,“你,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蘇福兒笑得更媚更甜了,只是眼神冰冷得令人害怕,“敢問小女子我禍了哪一國又殃了哪一人哪?王爺如此謬讚,小女子怕是當不起。”
“你兩年前把皇宮攪得雞飛狗跳,還把我——”他再次硬生生頓住話,英俊的臉龐掠過一抹赤紅,“總之,宮裡不歡迎你,你最好快快就走,免得本王一怒之下把你給——”
“給什麼?”一個溫和平靜卻危險的聲音介入。
嘖!原本還想感受被狠狠威脅一番的蘇福兒掩不住一股失望之情,忍不住白了莫名其妙跳出來攪局的鳳爾善一眼。
誰要他英雄救美?雞婆!
原本口氣兇狠無比的鳳爾霄在見到皇兄駕到那一剎那,臉上閃過一抹不知是崇拜還是惱怒之色,儘管面上表情依舊火爆,口氣卻已經緩和了一丁點。
“皇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鳳爾霄看著他皇兄的表情,好似疑心他是不是代理朝政疲勞過度,以至於頭腦不清楚了,“這妖女——”
“霄弟,福兒是我的客人,我不希望你嚇跑她。”鳳爾善走到蘇福兒身邊,本能的護住她。
“可是你——”
“兩位真是手足情深得緊。”蘇福兒抱臂在一旁,閒閒地道,“倒教小女子著實羨慕呢!”
“哼!”鳳爾霄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霄弟。”他有些啼笑皆非的喚了聲。
鳳爾霄只得勉強吞下滿腔怒火,恨恨地瞥了在一旁衝著他扮鬼臉的蘇福兒一眼,隨即氣沖沖地抬腳走了。
儘管人走得遠了,還是隱約飄來斷斷續續的低咒聲:“天殺的妖女!……又不得安寧了。”
“兩年不見,爾霄王爺說話依舊‘豪邁’如昔啊。”蘇福兒似笑非笑地睨視他。
鳳爾善失笑,“你知道霄弟的,他性子雖然躁,卻是個古道熱腸,真心實意的好男兒。”
同樣禍水一枚,不足惜別之。
蘇福兒低聲嘀咕了一句。
他沒有聽清楚她的話,因為心中牽掛惦記的另有其事,“福兒,聽說你要回家一趟,為什麼?是府裡出了什麼事嗎?我陪你回去可好?”
她眯起眼睛,冷冷地道:“太子殿下好靈的耳目。”
“我時刻都惦著你。”他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伸手想替她拂開落在頰畔的一撮髮絲。
她立刻閃了開來,卻在瞥見他仍包紮著星夜那條手絹的手時,不禁心下一緊,柳眉緊緊皺了起來。
“為什麼沒讓太醫治療你的傷?”
他不在意地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我很好,這點小傷已經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她輕咬下唇,莫名其妙生起氣來,厲聲道:“我咬得你不輕,傷口沒上藥,又沒重新包紮妥當,你——你以為用苦肉計,我就會心軟上當嗎?”
“我沒有這樣想過。”他目光憐異地看著她,語氣有一絲無奈。
“不是故意要扮可憐給我看,那你為什麼不召太醫來治?”她火大的質問。
“因為……”鳳爾善欲言又止,半晌後才有些靦腆地道:“我怕你把帕子要回去。”
“你可是尊貴無比的太子爺,要什麼有什麼,何必對一條帕子念念不忘——”蘇福兒嗤笑到一半突然僵住,怔怔地望著他手上那條帕子。
血漬仍在,凝紅成黑,上頭的結還是她昨夜親手扎的模樣。
她心頭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