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漠然的望著車窗外,小皓希拿起了父親掌心中的戒指,輕聲的問道,“御叔叔,這枚戒指叫心戀嗎?”
沈御看了眼卓婕卿,見她依然不為所動,只有那飛馳而過的路燈在她眼匯總倒影出水波一般的晶瑩。
“是的,這戒指叫心戀,而你爹地手上戴的叫守護,”沈御聲音不再冷沉,幾分憂傷在內,“是你媽咪當年親手設計的一對婚戒。”
他依然清晰的記得,當時卓婕卿拿著那剛設計好的心戀和守護給他看時,那純真的臉上,充滿可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對他笑著說,御哥哥,你看你看,這是我設計的,你說啻會喜歡嗎?
那時雖然心滿是枯澀,卻依然祝福著她。
“那為什麼爹地前段,又戴上了這婚戒?”小皓希不知道這對戒指的故事,因為母親從來沒說過。
“不能說是又,應該說是十二年後,他才戴起了本應在九年前就該戴的戒指。”沈朗在一旁平平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在那三年裡,他從沒戴過一天。”卓婕卿微微嘶啞的突然插話。
雙手緊緊握成拳,“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九年後,才戴起這個戒指,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執意的找回那個早已被我沉入大海心戀,他不知道他這樣做只會讓我想起過去,讓我恨他嗎?”末了,她幾乎是對他嘶喉著的。
小皓希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心戀,血汙退去,在那指環清晰的雕刻著幾個字,他輕念道,“守護愛戀的心,守護吾妻婕卿。”
卓婕卿全身驀然一僵,驚愕的望著那沉睡中的男人。
他竟然懂了這對戒指背後的寓意了。
守護與心戀,便是希望他能守護她這顆愛戀著他的心……
手術室門上的提示燈從亮其的那刻,直到夜幕退去清晨的曙光慢慢照亮東方,那燈依然亮著。
而她也在窗邊站了一夜,身形沒有移動分毫,就似一座完美的雕塑。
雙眼清冷在聆聽著那手術室門內的動靜,不是進進出出且腳步匆忙的醫護人員,令等待在外的人們,不禁對那手術室中的人擔憂不已。
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小皓希,走向母親,碧藍的眼眸中寫滿了不安“媽咪。”
卓婕卿驀然想轉身,可呆站了一夜的雙腳早已麻痺,頓時讓她癱倒在地,可及時出現的充滿陽光氣息的懷抱,讓她落入其中。
將她輕輕抱起,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僵硬而冰冷的身軀,“休息會吧。”他柔柔的勸道。
她微微埋首在他懷中,搖搖頭,手中拿一直緊握的心戀,在她手心內印上了深深的痕跡,也幾乎把她掌心磨破見血,可她依然沒有鬆開。
她能感覺到,在心戀中有著那在手術室中至今仍生死不明的他的牽掛,只要她一直緊握著心戀,緊握著他的牽掛,他變能感應到她的存在,為他在黑暗中辨明方向,讓他找到回來的路……
“那就閉目養下神吧。”埃米爾知道她心有牽掛,難以安寢,雖然她表面上漠然而冷淡似是並不關係,可她卻沒有離開這裡半步,就這樣靜靜的守侯在門外。
他不懂她此時是用一份怎樣的心情,守護著這個曾經讓她遍體鱗傷,並將她逼至絕境的男人,也不知道為何他們間能有那樣神奇的靈犀相通,這一切都讓他難以理解,也讓他為她倍感心痛。
看著她那染滿疲憊的雙眼,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她曾經告訴過他的,那種兩人間的靈魂共鳴,也許就像他們兩人一樣吧。
也是在那刻,他知道了,他們兩人被一根看不見的紅線牽連著,那線雖然隨著他們間的風雨糾葛不斷,紅不再鮮豔了,但線卻依然牢牢的系在他們之間……
手機鈴聲的突然打破過道上的寧靜,讓他驀然驚醒,滿臉的驚慌讓她倍顯脆弱。
心疼在他額間印上一吻,“別管了,在歇會吧。”
她仍舊是倔強的搖搖頭,接過沈御遞來的手機,並沒看那螢幕顯示來電的是誰,用著被疲倦寢染了的聲音,“喂?”
“卿。”一聲溫柔的輕喚從電話裡傳來。
可正是這一聲溫柔的輕喚,卻喚起了她一點負罪感,就像是自己背叛了他。
“德……德爾嗎?”她微微的言辭閃爍的說道,“你……你的飛機到了是嗎?”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邊默然沉沒了片刻,後才又說道,“對不起,卿。”
也許是她的錯覺,她竟然感覺到他的道歉似乎還包含著些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