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捧著樊啻的臉,“爹地,別擔心,再大的風浪我們都經歷過了,為了找那些人,媽咪用了九年的時間來準備。爹地,我可以告訴你,媽咪的背後有著絕對可以撼動一個國家政權的力量作為後盾。”
說完,小皓希褪去臉上的嚴肅和深邃,又恢復了純真的爛漫,“好了,爹地沒疑惑了吧。”
說話間,他們已走到了警局門口,那輛龐大超長的賓士也早停在門外等候了。
黑色的車窗緩緩降下,她就在裡面,帶著他羨慕不已的溫柔對著小皓希喚道,“希兒,快來,我們回家了。”
家的感覺,對他來說是熟悉的,卻又是陌生的,似乎久違了,可又是期盼了多年的。
她有家了,可他依然彷徨的孤寂著,徘徊在她的周圍,深深知道她身邊沒有他的位置了,卻依然不願離去。
“媽咪,我就來。”邊說,便拉下樊啻,在他耳邊悄悄的說道,“這儲存卡是媽咪讓我給你的,但她不准我告訴你是她給的。”
說完,淘氣的和他眨眨眼,跑向母親。
樊啻低頭看著手中小小的藍色儲存卡,驀然抬頭想再去找尋她時,只看見車子的絕塵而去。
當他讀取出儲存卡里的資料時,他驚呆了,因為裡面是一枚戒指的三維設計圖,從一些細節中,可知這是臨時匆忙作出的圖樣,但已能讓他清晰的看出那枚戒指的樣子來了。
細潤的白金指環用無數的碎鑽鑲嵌而成,晶瑩中柔柔的如似她那嬌柔的雙臂,中間鑲嵌著一刻深邃的紅鑽,就如同一顆心,被雙臂輕擁在內,光影轉換間彷彿又像是那雙臂,帶著一絲女兒情的嬌態在將那顆心輕輕的相送。
也是在那光影轉換間,他明白了,這就是當年她戴過的婚戒。
那一份輕輕相送的心意,無言的表達她當初對他的情意,只是當初的他選擇了漠視,時過十二年後,他才懂了這份心意,只是已晚了。
忽然間,他又覺得不甘心,真的是晚了嗎?那為何她又要把這個給他呢?
看著自己指間的婚戒,他抓起電話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沒多久,一聲清脆而純真的聲音傳來,“爹地嗎?”
“嗯,”他輕應,幾番深深的呼吸後,“希兒,讓你媽咪聽電話。”
“哦。”
從電話裡傳來,小皓希的叫喚聲,“媽咪,你的電話。”
隨後那溫柔的聲音似乎是從另一個房間傳來,“找我?那怎麼打到你手機上了?”
小皓希撒嬌道,“來聽嘛,媽咪。”
“好,就來。”
隨著那腳步聲的接近,樊啻只覺得心跳無緣由的加快了跳動,一聲輕輕的,“喂,哪位?”頓時讓那狂跳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就像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不知所措,又再幾番深呼吸,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後,才輕輕的回道,“婕卿。”
乍聽這聲輕喚,卓婕卿驀然一愣,雖曾想過他會打電話來,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激起了一點莫名的心跳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她故作冷淡的問道。
“唉。”他在電話那頭傳來嘆息聲,“婕卿,我們能談談嗎?”
忽然間,她能感覺到他想說些什麼,心底的傷痕使她條件反射性泛起了對他的抗拒。
“如果是公事,那麻煩你和我秘書預約時間,如果是私事,我想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
“婕卿,別這樣好嗎?給我個機會行嗎?我不想像我父親一樣,抱憾一生。”高傲的他,乞求著她。
“那是你的事,我今生無憾。”她冷絕的回應著。
她的冷酷徹底擊垮了他,忍不住的對她嘶吼道,“那你為什麼要把那戒指的圖樣給我。”
在一陣默然後,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樊啻無力的掛上了電話。
又像瘋了一般的衝到酒櫃前,拿出一瓶酒仰頭便灌,他想醉,不但要人嘴,也要把心灌醉了。
可在天明時分,他又不知疲倦的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金鋪和首飾店中,找尋那枚曾經束縛過她的戒指,雖然他知道就算找到了那枚戒指,也不可能再改變些什麼,但他依然執意的想找回和自己指間的成雙成對來。
然而,他又怎麼會知道,那枚戒指曾名為心戀,和他所戴的守護,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而心戀早在九年前被卓婕卿墜入深海,再難找回……
為什麼要給圖樣他呢?
她也在問自己,可就連自己也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