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卓婕卿像是百般無奈的說道,“你要是有記憶,就不會說你失憶了,而且不需要你承認,法律上承認就行了。”
小皓希於心不忍,輕喚道:“媽咪。”
孩子的輕喚,似乎讓他又燃氣的希望,指著小皓希說道,“沒瓜葛?那他呢?他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他姓卓,是我的,我的兒子。”卓婕卿著重著‘我的’兩個字。
“他的模樣騙不了人,他是我的兒子。”他激動的說道。
她幽幽的輕喃道,“你心底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孩子,所以希兒也從來不是你的期待。”
聞言,他驀然平靜了。
她說的沒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可是這一覺醒來後,在得知他們之間還有孩子,驚與喜中,他又慶幸著和她有著這樣的牽絆。
他緩緩的望向那坐在窗臺上,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孩子,輕輕的向孩子伸出手,“你叫希兒是嗎?”
小皓希跳下窗臺,走向他,乖巧的向他點點頭,“我叫卓皓希,”說到這,孩子微微的紅了眼睛,“爹地,你為什麼要忘了希兒,你不是最愛希兒嗎?就算明知道希兒恨你,也不顧一切的用你認為是最好的愛留給希兒。”
將孩子抱在懷裡,滿懷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希兒,對不起,爹地……”末了,他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來安慰孩子。
對於他來說,驀然成為父親是倍感陌生的,可也有著難言的喜悅,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會像樊海溪那樣,他要做一個最好的父親。
沈朗甩甩手,“好了,先讓我搞清楚他記憶到底缺失的是哪一塊,才能對症想出治療方案來。”
吊兒郎當的坐在一旁,像是閒聊打發時間一樣的問道,“說吧,你記得你睡之前的什麼事?”
樊啻略微想了一下,“我記得我應該是在飛機上睡著的。”
“那你坐飛機打算去哪裡?”
“不是去哪裡,而是回HK。”
“新加坡。”
聞言,卓婕卿一愣,卻又沒說什麼,繼續漠然的望著別處。
“那你記得那天是幾月幾日嗎?”
“二零零九年的4月4日。”
“嗯?”眾人齊聲嗯道,又齊聲道,“那就不是前天?”
沈朗在診斷書上寫道,“時空錯亂了。那你還記得有什麼大的國際事件嗎?”
“全球性的金融危機。”
沈朗又指著卓婕卿,“她是誰?”
“卓婕卿,我……”他驀然停頓了下來,許久後才又道,“我的妻子。”
“嗯,果然沒錯,他的記憶大概是從九年前開始斷層,直至於我們救他的那天。”指尖轉動筆桿,又再次回頭對卓婕卿說道,“咱們樣?你有什麼線索?”
沉默片刻後,她漠然道,“在和我離婚的那天,他就正好剛才從新加坡趕回來。”
沈朗一怔,像是驀然明白了些什麼,對樊啻嘆了口氣。
“你說什麼?我們離婚的那天?難道我回來就真的和你離婚了?”樊啻有點心虛的問道。
卓婕卿的眸光瞬間轉冷,凝在他身上,“就算你沒有這九年來的記憶,但你既然有那三年的記憶,那你自己心裡明白,你回到家,接下來便是打算逼我離婚的。”
樊啻驀然僵直了身軀。
是的,他是打算回到家便逼她離婚,再以實則已是他的卓氏集團為籌碼,來交換被他父親握在手中,對他不利的證據,這樣便完全掙脫了卓家對他的控制了。
可是醒來後,那些他早已確定要實施的計劃,他卻猶豫了,特別是那想和她離婚的計劃。
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著,不要,不要,不要……
總有一份遺憾在心頭,在催促著他挽回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挽回些什麼,進而茫然的心痛著……
沈朗來會的看了樊啻和卓婕卿,又開始了神神叨叨,“真是造孽哦,失去了才想到去挽回,哪怕是自欺欺人的,假想中的抹殺歷史和記憶。”
“庸醫,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小皓希沒有聽懂。
沈朗一挑眉,“說白了,就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抹殺那段愧對你們母子的歷史,而他的記憶剛好斷在和你媽咪離婚的前一刻,那就說明他希望能重新再來一次,這次他將不會再選擇辜負你媽咪。”邊說邊往外走,“心因性失憶,看來真的要心藥醫了。”
卓婕卿驚愕的望著樊啻,卻觸碰到了他同樣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