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為幽暗的地方,重新再爬了起來,希望有一天再見光明,再見到他。
如今,她的心願實現了,那個男人似乎依然是當年那個他,可又不像他了。
因為他竟然懂得了溫柔,並給予別人溫柔。
雖然他的溫柔似乎只針對眼前這個女人,對待他人,他依然冰冷絕情如舊。
他的這一改變讓她又燃起了希望,期望著有一天他也能發現,她也已經變不再是當年那個任性而不聽他的話女人了,這次她學會了忍耐,就算他忘了她,她也會靜靜的在一旁等著他,再次想起她來,然後也給予她溫柔……
看到卓婕卿那抹婀娜的背影徐徐走上樓去,她突然很想見到那個寡情的男人,於是不再遲疑,簡單告別後便急不可待的奔向那個男人的所在。
…………我…………是…………分…………隔…………線…………
卓婕卿一手捧著托盤幾番遲疑後,還是輕輕的敲響了他的房門,回應她的聲音很虛,讓她迫不及待的推門而進。
只見在那初上夜空的圓月之下,那被淡淡月色如煙輕附在臉的男人。
他在望著她,一點點如幻的憂傷,一點點迷濛的茫然,在他那銀如月光的眼眸中。
他的輕笑也如同那淡淡的月色,讓人迷醉可想伸手去觸控時,卻發現觸及的只有空洞。
他緩緩向她伸手,“卿,來。”
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邊,撫過他此時略顯疲憊的俊顏,不知是他那比往昔更顯了涼意的體溫讓她感到不安,還是那房中的不甚明亮,讓她看到他那銀眸中的一點,如鏡湖被風所拂起的漣漪餘韻般的冷笑,雖然最終都會擴散消失得無痕,但那冷笑還是在心裡留下了陰影。
那笑的陰影肆虐在心頭,夾雜恨,就如同是幽暗深谷中所捲起的風,寒氣襲人,冷意刺骨,令人不禁膽戰心驚。
一時間,她感覺到他們曾經的生死與共的點點滴滴,被他那份恨所取代……
雖然她早知道他有恨,可她卻沒勇氣卻接觸他的恨,因為她有種感覺,他為了恨才這麼不顧一切的接近她的。
雖然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愛也不假,但她更能感覺到他的愛是因為那份恨而生的。
然,如今她已將他納入心頭,就更沒勇氣去碰觸和麵對他那份別有目的的愛了。
就像她感覺到他的異常,他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安,輕輕攬她入懷,柔柔的問道,“卿,怎麼了?”
她搖搖頭,九年來第一次允許自己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緊緊的回抱著他,任由著眼眸中的一點溼潤浸在他的髮絲上,凝聚成髮絲都無法承受的晶瑩淚珠,沿著他的髮絲最終落在白色的被褥上,消失了。
忽然間,她為那滴淚感到悲哀,因為在他發現前便消失,也永遠失去了被他發現的機會……
似乎也在預示著,他們間有人錯過了些什麼,而且錯過了便是永遠……
他們就在那淡淡的月色中,靜靜的相互依偎著,卻也各有所思。
當他的呼吸平緩的吹拂在她發頂,她知道他入睡了,輕輕為他蓋好被子,吻柔柔落在他眉間,撫平了他不經意的蹙起。
她就這麼看著他的睡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輕聲的說道,“別背叛我。”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如同窗外拂過的夜風,一拂而過,沒留下任何的痕跡。
就在她轉身離去之時,一雙滿含歉意和猶豫不決的悲傷眼眸,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似乎想呼喚她回頭,相告訴她心中的秘密,也想傾訴這對她的愛意,可那一瞬間他又閉上了眼睛,什麼都沒做,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
指掌用力的緊握成拳,任由著指甲深深的鑲入掌心,溢位猩紅的血珠染紅了他蒼白的掌心,也染紅了那一點他沒能發現的,她的淚珠消失的地方……
餐廳裡,橫七豎八倒了一桌子的人,讓她驀然一愣,最後是小皓希爬了起來,“”媽咪,你再不下來,就要餓出人命了。
她詫異的說道,“餓了,你們就先吃呀。”
這次是埃米爾嘴裡叼著兩根筷子,從桌子下抬起頭來,一臉幽怨的說道,“這位老大呀,你是一家之主呀,你沒喊開飯,誰敢開動呀。”
卓婕卿一挑眉,“我們傢什麼時候有這規矩了?”
忽然,埃米爾有氣勢的站起身來,擺出那勇敢向前不後退的姿勢,“以前沒有,從現在開始就有了,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呀,所以為了表達我們對你的敬意和愛意,以後就算是吃飯,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