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傷。
“哼,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帶她走出我這一步。”鼠目狠狠砸碎了桌上的酒瓶。
也是在他砸碎酒瓶的瞬間,雙方都動了起來,卓婕卿腕上的銀絲已在手,可就在此時,一聲大喝令雙方都住手了。
“等等。”
只見那手握銀色沙漠之鷹的男人,站在那稍顯亮堂的燈光之下,及腰的金色髮絲在湧動的氣流中輕輕飛揚,銀色的瞳眸如似冰封的湖面所倒影出的圓月,寒氣冉冉。
“鼠目,就這區區幾十萬的貨,你還不至於看得那麼重的,”色如淡水的唇微微掀起冷笑,“你是衝著我來的。”
卓婕卿一怔,回眸望向了德爾,這時才想起了鼠目和他之間的過節。
在德爾接手迪尼奧家的一切時,誓不碰毒,並大刀闊斧的切斷了所有和毒品有關的生意,首當其衝的便是鼠目,那時的鼠目還在泰國,迪尼奧家算是他主要買家,可德爾的改革讓他一夜之間損失慘重,又由於他以前為了搶奪毒品的市場,得罪了不少,因此在泰國不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再難有他立足之地,無奈之下他跑到了HK,幾年前才又站穩了腳跟。
看著鼠目那望著德爾的小眼睛裡,除了貪念還有讓人作嘔的色慾,而德爾看似平靜,可銀眸中含恨的光芒早已悄然沉積在眼底。
卓婕卿知道,德爾討厭被別人這樣看著,每每有人這樣看他,便會被他殘忍的折磨至死。
沈朗曾試著用催眠治療他那扭曲的人格和心理,也是從他無意識中知道,他恨自己這副長相,因為擁有這樣過於陰柔相貌的他,總能從那些男女的眼中看到令他作嘔的慾望,因此他變得討厭和排斥性,覺得性愛是世界最為骯髒汙穢的東西。
這樣排斥性愛色慾的他,在鼠目如此肆無忌憚的顯露其色慾的目光之下,他又是怎麼樣才隱忍下來的?
微微靠近他身邊,感覺到他那一身潔白之下幾乎難辨的,壓抑的顫抖,卓婕卿心頭泛起了對他的心疼。
悄悄伸手輕握他早已冰涼的手,想給予他勇氣,卻反而被他緊握在手心。他幽幽回眸,向她微微一笑。
“卿,我知道,你妹妹對你來說很重要,是除了希兒以外,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也明白你想救她的決心,所以不論如何我都幫你的。”
“德……。”
想喚他,卻被他那透著涼意的指尖輕點雙唇,阻止了她所要說的話。
德爾再次回頭,望向那個令他作嘔的齷齪猥瑣男人,淺笑又回到了他的唇間,卻也讓他那色淡如水的唇染上嗜血的危險氣息。
鼠目一挑眉,“既然迪尼奧的龍頭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的了。要我放了那癲婆可以,”一指德爾,邊不住的淫笑道,“但你得留下。”
而德爾留下會被怎麼對待是顯而易見,沒有人會認為他會答應,那隻不過是鼠目羞辱他的話而已。
鼠目那些手下也附和的,叫囂著嗤笑著。
“好。”德爾沉著堅定的回答到。
沒人想到他會那麼爽快便答應了,不但讓鼠目詫異,連卓婕卿也是為之一震。
“不行。”卓婕卿一把將他扳了過來,“你不必為我這麼做,你不欠我們卓傢什麼。雖然我們的人不多,也是不沒有勝算的。”
聞言,德爾銀眸飄起了淡淡的憂傷,幾分自憐自憫的笑在嘴角,幾番嘆息連連,最後他用手留戀不已的輕撫著她的臉龐,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和她說道,“卿,如果硬拼我們的勝算很小,而且我不能讓你冒險。”
“但……。”
卓婕卿的話被他吻輕含進了嘴裡,他不顧卓婕麗在她懷中,帶著淡淡的溫潤浸染著她的唇。
當他再抬起頭來時,一絲因回憶而柔美的笑綻放在他唇邊,“我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夜在凱撒山莊,你帶著一身神秘的冷然出現在我眼前,在那柔亮的月光下又是那樣的聖潔,如似月神戴安娜那樣的自信而勇敢。”
指掌輕柔的穿梭在她的髮絲中,“那時我並不知道這從天而降的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卻第一次有了再次見到你的渴望,可我知道以當時的我是無法去找你的,再次見到你的希望都是微乎其微的,所以當朗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能幫我治病時,我毫不懷疑的就答應了他所有的條件,只為了能和你一起站在月光下,甚至是陽光下。”
他再次緩緩的低下頭來,在她耳邊滿含情深的向道出了心意,“卿,我愛你。”
就像是訣別前的告白,點點悽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