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王公貴族都對這酒讚譽有加哪!每年出雲山莊也不免俗的送個幾百壇出去,與官場打好關係……”
小廝一副包打聽樣,又道:
“不過,聽說香泉街的周家莊來勢洶洶,有心要在明春將蓮花白給比下去,為此,聽說唐師傅成天睡在酒坊裡,不敢有所鬆懈哩。”小廝常在外頭行走,對這種小道訊息清楚得很。
看著主子還盯著華麗的馬車看,小廝立刻繼續討好地道:“啊!還有啊,因唐家是釀造世家,所以那琥珀姑娘也是釀酒好手哩,曾帶著一班師傅,釀出不輸於蓮花白的思堂春呢!不過因她已及芨,不方便到酒坊,是以現在酒坊就由唐師傅一人獨撐了。那琥珀長得挺美的……”小廝瞄了馬車一眼。
斯文男子不悅地皺了皺眉心,小廝立刻嗽聲,不敢多話。
男子狹長的黑眸直直凝著遠去的華麗馬車,眸底閃出一抹微不可見的光芒。她已經及芨了啊……
“少爺,您還是趕緊上馬車吧,今兒個是老爺大壽,要耽擱了,就不好了。”小廝提醒道。
男子收回灼灼目光,略一頷首,上了馬車。小廝韁繩一拉,低喝一聲,馬車迅速往廣祝大街尾駛去。
好熱鬧啊!今兒個酒坊怎麼這麼多師傅聚在一塊兒?琥珀在酒坊門口停下腳步。
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所以明春的品酒大會,大夥兒要謹慎點兒,不要砸了咱們出雲山莊的招牌,知道了嗎?”
“是!”眾人應和。
只見唐大叔朝眾人點點頭,班頭師傅就忙領著徒弟幹活去了。
琥珀輕快地走到爹親身邊,輕盈窈窕的身影吸引了不少年輕學徒的目光,唐大叔咳了一聲,仰慕的目光立刻低下頭去幹活。
“爹,聽說今年周家莊對外放話要拿下品酒大會的狀元酒,那周丕顯還說要把咱們出雲山莊給擠到三名外,要讓咱們連探花酒都沾不上邊。”黑白分明的燦眸露出不屑的神情。
“琥珀,這事爹爹自有分寸,你長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樣成天混在酒坊裡,你不在你娘身邊學針鑿,反而跑來酒坊這兒,怎麼?又不耐煩了?女孩家要有耐心點兒。”唐大叔低頭看著灶裡柴火,心裡估量著要不要再加些。
“爹,我很有耐心啊,可是針鑿活兒會扎人手指兒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痛了。”琥珀低低的回答。
琥珀每回不小心被針頭扎到,她的表情就好像被一塊大石砸到般,所以唐大娘只好一臉無奈地教她出去走走,休息一下,免得自己的女兒“痛死”。唉!
唐大叔看了女兒一眼,琥珀心虛地低下頭去。
“琥珀,被針扎到哪會痛啊,你也太小題大作了,從小就怕痛,連在酒坊抬個酒桌都叫別人去,唉,你啊!”
唐大叔搖搖頭,蹲下身去,看著灶爐裡的火勢。
隨後又道:“琥珀,你也十七了吧,改天教王媒婆幫你尋戶好人家,女兒嘛,總是要出閣的……”
他丟了幾根木柴進去,火勢明顯加大。
“……雖然爹捨不得你,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歲也不小了,不要整天往酒坊跑,有空多學些女紅廚藝,免得嫁出去後,什麼都不會,是會被夫家取笑的。所以,琥珀啊,你現在得先耐著性子學,將來才不會吃虧,不要一被針扎到就喊痛,忍著點兒啊……琥珀,你有沒有聽進去啊,啊?”“
聽不到女兒回話,唐大叔加大了聲量。
“琥珀?琥珀!”
唐大叔抬起頭來,才發現自己的女兒早就溜得不見人影了。
“這孩子,真是長不大!唉!”唐大叔咕嚕了幾句,站起身來就往酒坊內部巡去。
所到之處,帶班師傅偶爾趨前商量釀酒的細節瑣事……
“學學學,爹只會要我學那些扎人手指的活兒,針線一點兒都不好玩啊,倒不如到酒坊去釀酒,聞那些酒香味兒,那才過癮呢!可爹從去年開始就不許我碰酒了,真是的。為何及芨後就不能釀酒了呢?唉!真討厭。”琥珀趴伏在桌案上,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琥珀,怎麼嘆氣呢?啊!讓本莊主猜猜,八成是唐叔又不讓你進酒坊了,對不對啊?”一陣嬌嗲的嗓音在桌邊響起。
“啊!莊主萬福,琥珀給莊主請安。”瑰拍立刻起身,欠身為禮,嗓音是又柔又甜。
思卿瞥了欠身為禮的琥珀一眼,輕揮了下手,兩旁的丫環僕役立刻魚貫退下。
路拍依舊低頭福身,一動也不動,思卿則是垂眼看著她。
一股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