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什麼地方,縮緊身體翻滾而下。
不知道撞了多少地方,不知道被反彈了多少次,當天閒感覺自己停了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內翻騰,有一種想要把內臟都吐出去的感覺。
睜開眼,天閒發現自己視線有些模糊,似乎只是一瞬間,自己已經失血過多了,強烈的眩暈感在侵襲著大腦。
強提精神,迅速確定周圍的情況,天閒一顆心總算落下,和預想的一樣,這樣從半空摔下來,是不會直接撞在地上的——那濃密的草木直接掛住了背後的風箏。
那個粘液怪物已經不見了。
但天閒可不認為它不在這裡了,既然它能有辦法跳上急速飛行的風箏,那麼以任何方式出現在這裡的任何地方都不會再奇怪。
風箏被掛住的地方距離地面不遠,旁邊還有一個寬大的草木葉直搭在地上。
砍斷所有的繩子,天閒縮著身體,一路滾到了地上……
無力的放開雪,天閒頓覺疲憊無比,眼皮不斷的打架,無比渴求的想要睡一覺。
大口喘息著,天閒知道自己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以現在這樣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任何重傷,周圍同比放大無數倍的環境會瞬間要了你的命,現在一旦睡去,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雪摔在地上,顧不得疼痛連忙爬了起來,驚慌的看著已經渾身是血的天閒,立刻撕開自己的裙子,按住了天閒胸口還在流血的傷口。
天閒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感到身體正在急速變空,似乎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整個身體的骨肉。
血變得格外黏稠,附著在天閒身上急速就會乾枯,就好像一層血殼,但這卻無法止血,雪無論怎麼壓住天閒的傷口都無濟於事。
天閒現在只能寄望於古麗能成功的突破,並且事情按照之前預想的那樣順利發展——這是一個什麼奇怪的陣法,被破壞之後大家被縮小的情況就會恢復。
但願,這個蠢女人在關鍵時刻不要再做蠢事……
天閒感覺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不清醒,彷彿生命正遠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猛的,天閒眸子一縮,也不知哪來的離去,一下坐起,抓住雪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後,眼中放出一片寒光。
就在天閒身前不遠處,一個小小的水坑中,綠瑩瑩的液體正在慢慢湧出來,並蠕動著形成一個人形的模樣。
片刻功夫,那個怪物再次以天閒的模樣出現在了天閒的面前。
“卑劣的東西……難道你自己沒有一張能看的臉嗎?”天閒看著眼前的面孔,心中尤為的噁心。
“只是還想得到你腦子裡的東西而已!”那怪物輕鬆的笑著,“可惜你毀壞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本來我該慢慢知道的事情全部丟失了,但不要緊,我這不是又來取了,你要是死掉我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天閒感覺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甚至看不清眼前這怪物,逆心訣就算極力氣血的流動,可依舊無法彌補胸口的重傷。
天閒感覺的到,自己的心臟受到了重創!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受到了重創!
“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類!”那怪物慢慢走進,身體也開始變得逐漸透明起來,一道道晶瑩的光線開始從他身體中浮現出來,並慢慢交織在一起,看起來又在編制起什麼。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人類就是貪婪而膽小的聖靈,現在依舊是這樣,區別只是他們得到了一點點力量,同時暴露了他們另一個可笑的缺陷,那就是狂妄自大!他們居然妄想有一天和神靈比肩,諸神啊……請寬恕這無知的罪孽吧!”
“但你不同!”那怪物饒有興趣的望著天閒,“你的腦子裡有很多東西,多到我一時竟然無法完全讀懂,需要一點點的卻熟悉,你和大部分人類都不同。”
天閒看著那怪物透明的身體內,那些浮現出的光線漸漸又編製成一個人形,心知這怪物又要使用什麼奇怪的辦法從自己這裡竊走自己知道的一切,可現在……自己卻已經連保持意識都十分困難,對此毫無辦法。
“看來我要快一點,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我討厭死去的東西。”那怪物再次走進了許多。
忽然間,一聲柔軟的呼聲中,人影向前衝去,鋒利的短刀一下刺進了那怪物的身體。
那怪物似乎呆了呆,天閒也完全呆住了。
雪急促喘息著,用顫抖著的手握著天閒的短刀,刀身已經全部刺進了那怪物的肚子。
看著短刀插進那透明的身體裡,雪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