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都不能使用聖痕,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而且我似乎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聖痕,那些怪物似乎很關注你,這又是為什麼?還有……”
“黑……疼嗎?”
一隻小手拿著手絹伸到了天閒額頭上,小心的擦著天閒頭上的血跡——雪早不知何時站在天閒身邊了。
巴巴洛特臉色一沉,“小姑娘!這個小子現在十分可疑,我勸你最好先不要接近他,我們搞清楚了所有的事,如果他沒有隱瞞什麼而讓我們陷入危險的話,自然……”
“拿開你的劍吧……”卓瑪撫著古麗從巴巴洛特身邊走過,直接推開了他的劍,冷聲嘲弄道,“小子!等你也能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時候再來說這些話吧?”
巴巴洛特頓時臉色漲紅,怒喝道:“我們不能只看到現在,他或許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是你們而已……”古麗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是自己人。”
這句話似乎比卓瑪的話還要厲害,巴巴洛特頓時目瞪口呆,極度受打擊的望著古麗,但古麗已經扭過頭去,再不看他。
“小鬼!看不出來,你還很厲害的嘛!”卓瑪走過去,伸手拍了拍天閒的肩膀,天閒卻感到這輕輕的手掌沉重如山,險些把自己拍倒。
古麗就不這麼樂觀了,有些擔心的看著天閒那極不自然凹陷下去的心口,“你沒事吧,你胸口似乎受傷了,你……呃?”
正說著,古麗猛的吃了一驚,天閒依舊笑著,就那麼笑著,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天閒暈倒了……
……
在天閒的記憶了,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真正的昏倒過了。
自從被那個無良的赤腳醫生以各種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所謂‘秘籍’折騰的度過了整個幼年階段,因為練縮骨功而痛的昏倒無數次,因為修煉某種法門而辟穀餓昏過去無數次,因為煉某種堪稱神奇的硬氣功而被打暈無數次,在那之後,天閒就沒有在昏倒的記錄了。
但這一次就算昏倒了,天閒依舊感覺痛不欲生。
新生的力量狂暴不受拘束,新拓展的筋脈和從前的筋脈總是會有衝突,同源但又不同方向的力量在身體內衝撞,刀刃一樣切割著身體,如烈火焚身,如寒冰透骨。
這痛苦比從前修煉任何東西得來的痛苦都要強烈百倍,簡直要讓靈魂脫體而出,昏厥的天閒只能感覺到這強烈的痛苦,不能說,不能動……好像被活活綁在火柱冰山上受刑,而混亂的意識就連梳理自身筋脈的能力都沒有。
只能活活的受苦,忍耐……什麼也做不了。
天閒不知道自己能忍耐多久,但新生的筋脈引起的力量衝撞卻似乎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或許,這次就不會醒來了……天閒似乎模糊的感覺到自己有了這個念頭。
或許,真的不會醒過來了……
……
一股溫暖而柔軟的氣息包裹了天閒……
天閒忽然感覺有些奇怪,雖然依舊痛不欲生,但同時,卻似乎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彷彿疲憊的時候躺在了舒服的床上,而且,而且身體中混亂的力量似乎一下找到了宣洩口,噴發似的洶湧流向了某個方向……
天閒頓覺輕鬆,整齊流動的力量頓時讓身體輕鬆起來,新生的筋脈也變得和身體協調了很多……
天閒不知道到底什麼東西忽然之間幫了自己的忙,但本能的伸出了手,天閒覺得自己應該是伸出了手,然後好像抓到了什麼,毫不猶豫的緊緊抱住……
身體中衝撞的力量在流向同一個方向,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協調,不斷的歸於統一……
……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閒覺得自己似乎睡了一覺。
不是昏過去,而是舒服的睡了一覺,睡的飽飽的……
慢慢的,天閒睜開眼睛,眼前有些黑,鼻孔裡是一種奇怪的的香味……
有點迷糊的天閒轉頭,向有光亮的地方看了看,映入天閒眼簾的,是一張疲憊的面孔,飽滿而柔美的臉頰輪廓,英挺秀氣的鼻子,豐潤而帶著幾分性感誘人的雙唇……
天閒愣了愣,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通常來說,每次睡醒的時候,看到的都是雪的面孔,她總是小貓般鑽到自己懷裡,輕輕勾著自己的脖子,呼吸細細無聲的睡著,自己不叫她,她就可以在自己身邊睡一整天。
可這張臉……明明是古麗的好吧!
天閒眨巴眨巴眼睛,這才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