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yù瓊一見到這套四合院就喜歡的不行,非要在裡面搶佔一間作為自己假期來京城的落腳點。看那神情,她恨不得自己就是這套院子的主人,什麼這個窗戶玻璃壞了,那扇mén快脫落,這處水管有漏水現象,房頂上的那片瓦有裂縫。在她的帶動下,眾nv充分發揮的細心,組成了挑máo病團。當她們將整套房轉了一遍,王局長手上的筆記本已密密麻麻寫的全是字,胖臉上也滲出汗。這哪是看房,簡直是要他的命,連房樑上一點黴點都能挑出來,這幫姑實在兇悍了得。
nv人們的仔細勁不止王局長受不了,陳浩和虎哥更是遠遠地站在水池邊連句話都不敢的一處院落她們竟然有指點河山的味道,讓兩個大男人自愧不如。
京城作為全國的文化政治中心,其藝術氛圍也是最濃厚的地方。章曉慧正打算年後來京城潛心研究畫技,這套院子正好作為她的落腳點。王紫虹在京城單位有住房,但陳浩還是決定讓她搬進來,和章曉慧正好做個伴。
既然要住人,自然要好好整飾一番。像這樣的古宅,東哥希望能最大程度地保持原貌,有王局長熱心幫忙,復古也不是太大的難事。
告別王局長後,陳浩和虎哥jiāo談一番,隨即去他現在最怕去的地方——顧書記家。來京城,別的地方可以不去,但曹老爺子家和顧書記家必須去。儘管一想起顧彩蓮已成為他人的新娘讓他心裡如同針扎,可顧書記在蘇南對他和父親的提攜他一輩子也無法忘卻,更何況他這次能安然過關,顧書記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還有那位把他當親人的尚伯母,他不去看一眼實在心裡過意不去。至於四合院,有那群nv人捯飭,根本不用他費心。
趙燕等人知道他要去顧紅軍家,心裡也很為他難過,但這是他必須要親自面對的一道坎,不論她們有多擔心,也得強裝笑顏鼓勵他。
越接近顧家陳浩的心情越沉重,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顧彩蓮。儘管他一直在開導自己,顧彩蓮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既然自己給不了她任何承諾,何不放手。可為什麼一想起她就心痛,痛得撕心裂肺。他不恨顧彩蓮,卻一直不能原諒自己,身邊的nv人他虧欠太多,可自己根本不能給她們什麼。想到這,他眼前一陣模糊,車差點衝上旁邊的人行道。
他停下車,跑到道牙旁不停地嘔吐,胃裡根本沒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胃裡的酸水,連帶他滴落的淚。
遠處一位jiāo警以為他是酒後駕車,正打算上前處理,卻發現有位白衣少nv飄然至他的身邊,眼神裡的疼惜讓鐵人都能溶化。
陳浩嘔吐一陣,剛想掏手絹擦乾眼淚,發現眼前突然出現一塊潔白的方巾。他不禁愕然,柔美的聲音輕聲道:“想哭就哭,別憋壞了身體。”
說著,一隻素手輕輕地將他的頭摟入溫暖的的懷抱,另一隻手愛憐地撫mō著他的髮梢,又像是安撫他受傷的心情。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回到母親的懷抱,那裡是他此刻最眷戀的地方。
王紫虹知道懷裡的男人在她們面前一貫假裝堅強,其實他此刻內心很柔弱。她能及時趕到純屬偶然,沒想到正好碰上他,眼見他的車突然間失控,衝上道牙,她的心在剎那間差點破碎。見到他蹲在路邊嘔吐,她彷彿回到幾年前的蘇南,在那個晚上他獨自躲在yīn暗的角落裡哭泣的場景。他的心就像只獨狼,只願自己面對所有的苦難,帶給她們的永遠是那張充滿陽光的笑臉和他無所不能的本事。
她輕輕擦拭掉他嘴邊的汙漬,其實心裡卻在吶喊,有痛楚儘管大聲地哭出來,沒有人會笑話你。
街上的行人注意到奇怪的一幕,心道這年輕人莫非有什麼病患,還是剛學開車,受到了驚嚇,看起來神情怎麼如此憔悴。和王紫虹從車上一起下來的nv人也很好奇地注視著蹲在地上的男人,她從沒見過妹妹跟一個男人如此親近過,這男人是誰?
“不管你今天要幹什麼,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跟我回家,好嗎?”王紫虹在他的耳邊低語,儘管用的是徵詢的語氣,但話語間卻包含堅持。
陳浩站起來,抿抿嘴,向站立的nv人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有些失態,你是紫虹的姐姐吧。”
那nv人點點頭,輕聲道:“我是她二姐,王紫青。”
王紫青看起來眉目和妹妹有些相似,可面相顯得老相,估計是吃過不少苦。
“今晚豪雅大酒店,五點半,我邀請您及其您的家人和大姐一家共進晚宴,紫虹知道地方。”他說完直腰桿向車上走去。男人,既然已決心面對,決不能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