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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倒酒的張旭輝眼睛根本不往艾解放身上瞅,對他來講,艾解放就是華林鄉的叛徒,不折不扣的敗類。他始終記得陳少的一句話,讓對手來檢驗隊伍才是最好的考驗。華林鄉,吳宏等人幫陳少淘汰了一部分人。這次事件,本以為會叛變的王昌臨沒叛變,本以為不會叛變的人卻出人意料地倒向對手那邊,讓人驚愕的同時更讓人感到氣憤。
說起這件事,葉坤和他們都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陳少,他們估計還得蹲在以刁民和石頭出名的華林鄉,哪有什麼現在的艾書記。自此,華林鄉幹部聚會的時候,他們再沒有叫過艾解放,人家不會來,他們更不稀罕他參加。
此刻,聽到他的醉話,張旭輝忍不住想笑,更想說聲“活該”。今晚要不是陳少敬酒,他會像躲避瘟神般躲著艾解放,不為別的,只為他根本不配做人。
艾解放的事只能算是酒桌上的一個小插曲,影響不了人們的酒興。等陳浩將四桌酒全部敬完,能站著的不過區區四人,除了陳浩外,就剩倒酒、端酒和端盤的人。
陳浩掏出白手絹,擦掉手上的酒,輕聲說道:“有秘書的,打電話讓他們的秘書來接,其他人通知家裡人過來,你們幫忙打掃下殘局。”
說完,他打著飽嗝走出政府招待所,五六十碗酒也不是那麼好消化,要不是他的身體機能得到改善,單單是這麼多水也能把他撐死。
大廳裡,一地的醉鬼,三位清醒的人此刻卻呆若木雞,他們知道陳少的酒量大,但沒想到他的酒量竟然大的沒譜,一個人喝倒四十餘人,這還是人嗎?恐怕得歸結到神的範疇。
喝醉酒的人第二天醒來都會頭疼欲裂,陳浩當然不在此範疇內,但他卻應歸入睡眠不足的行列,一晚上盡放水,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難怪小夕見到他吃吃地笑,她還沒見過蹲在廁所一晚上基本不出來的人。
新建的政府招待所還沒竣工,他還是住在沈紅承包的招待所裡,以前的縣招待所,現在改名為縣第一招待所。其實,取這個名字稍有投機取巧的嫌疑。在八十年代甚至到九十年代,大多數人還是看不起個體戶,即便是住招待所也是單位開的,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掛私人招待所牌子的想招攬客人很難。即便是九十年代中期,大部分單位的招待所全被私人承包,可牌子依然掛著類似糧食局招待所之類的單位招牌。這就是國情,人們總感覺的公家招待所安全。
經過重新翻新的第一招待所已是舊貌換新顏,裡外煥然一新,連院子裡都打掃的乾乾淨淨。
沈紅不愧是幹事業的女人,招待所一承包下來,她立刻就將政府招待所裡的原班人馬全部歸還給唐春山,那幫混日子的吃貨她一個都看不上,只留下小夕,另外新招了三個女人當服務員,招待所裡的廚子也是她新找來的,陳浩昨晚嚐了他的手藝,可以說比以前那位廚子強太多。
小夕現在是招待所裡的主事人,沈紅不在,她全權負責。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沈紅知道小夕在這裡幹不了多長時間,經過她的安排,已在黨校上夜大的小夕遲早會被陳浩安排進政府單位。【葉*子】【悠*悠】
陳浩摸摸鼻子,問道:“功課能跟上嗎?”
小夕立刻收斂笑容,脆生生地說道:“剛開始感覺挺難,小紅姐幫我找了個老師輔導,現在已能跟上。”
陳浩點點頭,剛想再說點什麼,卻見到沈紅從外面婀娜地走進來,見到他便問:“你們昨晚喝了多少酒,老爺子到現在還起不來床?”
陳浩笑道:“你怎麼不去問魏主任,反倒問起我來?”
沈紅一時間無語,只能暗想道:“人怎麼都這樣,官一大說話也不乾脆。”
陳浩說道:“今晚留十幾間乾淨的房子,我有客人來。房費你到時候向他們收就行了。”
沈紅嬌笑道:“陳叔怎麼跟我客氣起來,你的朋友不就是侄女的貴客,我哪能收他們的錢?”
“亂彈琴,生意歸生意,朋友歸朋友,這兩者你要是分不清,招待所不開也罷,省的到時候賠錢把帳算在我頭上。”
沈紅見陳浩有些生氣,便不敢再說。小夕在一旁說道:“您早點吃什麼?要不來碗稀飯,再來幾個包子。”
她不願意喊陳浩叔叔,可陳大哥也再喊不出口,叫陳縣長又怕他生氣,乾脆就用敬稱,既不生分又顯得尊重。
陳浩聽到稀飯兩字,差點吐了,昨晚裝了一肚子酒,現在是見水就反胃,忙道:“你不用安排,等會我和小黨、張旭輝等人一起過去。中午我要在食堂請幾個人吃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