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書記的衝突不過是工作上的分歧,我們要相信黨、相信組織會公正地對待這件事。”
張旭輝紅著臉說道:“陳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什麼?難道你想當這個主任?要是現在還沒有這個想法,就不用多說。”
陳浩的一句話就讓張旭輝張口結舌。他知道陳少是在保護他,他也知道陳少不過是想堵住他的嘴,可他現在還真不能接腔。
正在他難受的時候,吳娟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有些倦意。
“辛苦了,小吳。來,先喝杯咖啡,提提神。”陳浩站起來拿出一罐從宋玉梅那帶來的咖啡,要親自動手為昨晚一直呆在醫院的吳娟衝咖啡。
咖啡在八十年代可是稀罕物,這東西提神,陳浩自拿回後還沒喝,正好犒勞下為辛苦了一晚上的吳娟。
“書記,一點都不辛苦,昨晚醫院裡為我安排了一個床位,我一覺睡到大天亮,倒是監控室裡的那位小護士昨晚一夜未睡。還是我自己來吧。”吳娟笑著說道,接過陳浩手裡的罐子,找了三隻茶杯給每人衝了一杯。
華林鄉的幹部絕大部分喜歡喊陳浩為書記,只有張旭輝和葉坤在沒旁人的時候喊他陳少。
“今天又能沾領導的光。”張旭輝說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咖啡一入嘴,他神色立刻顯得非常怪異,這東西怎麼這麼苦?要不是在陳浩面前,他還真有可能把嘴裡的東西吐出去。
“呦,瞧瞧我的記性,忘了往裡面加糖。WW。YZUU點m”陳浩摸摸自己的鼻子,從櫃子裡找出白糖放在桌上。“諾,自己加。”
在前世,他喝咖啡從不加糖,所以忘了這一茬。
吳娟往張旭輝杯裡加了六七勺糖,邊加邊還瞪他。“就你事多,乾脆甜死你算了。”
咖啡濃濃的香味瀰漫整間屋子,吳娟輕啜口咖啡,輕快地說道:“監護室裡的傷員昨晚半夜裡就醒來,還喝了小半碗稀飯。今早我又去找米院長給他檢查了一遍。你說怪不怪,他腦子裡的大血塊竟然沒有了。米院長說他生命已無礙,只是流了不少血,身體還比較虛弱。諾,這是醫院的化驗單。”
吳娟說的又快又急,還捂著嘴笑,她想起米院長看著報告單時一臉不置信的神情就想笑。當時不但是米院長不相信,在場的所有大夫全被報告單震呆,嘴裡還喃喃地說道:“不可能,這怎麼也解釋不通。”
陳浩笑了,昨晚為那人治療,他並沒有把血塊全部消除,只是把危及生命的大血塊去除,剩下的靠病人機體慢慢吸收。要是他將所有的血塊全消除,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張旭輝高興地說道:“真的,這太好了。”
只要不發生人命關天的大事,一切事情都好說。三人不帶安全帽上腳架,本身違反了操作規程。現在,重傷員也脫離了生命危險,管委會應該不會再承擔責任。
昨晚,他回到家,父母對他講,外面有不少人議論,說他們這幫年輕幹部根本靠不住,沒有些穩重的老幹部壓場,新工業園區遲早得散攤。人言可畏,當時他心裡沉甸甸的。吳娟帶來的訊息讓他心裡的陰翳一掃而空,他站起來說道:“我去外面安排下下面的工作。”
他前腳剛出門,齊敏後腳就跟進來,神情有些氣憤。
“書記,縣勞動局和相關部門組成聯合的調查組,進到工地,不允許工人幹活,說工地上存在很多安全隱患,在事件沒有徹查清楚前,任何單位不許施工。我和他們交涉了半天,沒有任何結果。勞動局一位副科長悄悄地告訴我,這是市裡主要領導的意思,他們只是市裡委託的調查組。”
主要領導,不就是馬顯貴書記嘛。陳浩知道他會有所行動,但沒想到他的報復來的如此快,根本不從市裡派人,直接委派縣裡相關部門組成調查組前來調查,目的就是不讓工地開工。
堂堂的一位市委書記,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實在心胸太狹窄。
“實在有些欺人太甚,心眼小的跟針眼似的。”吳娟有些氣憤地說道,她在醫院已聽說陳浩跟馬書記叫板的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陳浩和馬顯貴吵架的事不過才過了三個來小時,已像瘟疫一樣傳遍全縣,比二十一世紀網路病毒傳播的速度還快。
“小吳,注意下措辭,你們先出去工作,告訴張旭輝他們,計劃要買的東西趕緊備齊,尤其是工地上的材料,更得早早準備好,別耽誤後面的工期,我去趟省裡。”陳浩點了下吳娟,這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心直嘴快,壓不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