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風景流連著倒退,身體上的燥熱卻始終不退。仁靜沒辦法,悄悄地把車窗開啟了一條縫隙。
初冬的冷空氣湧進來,總算是起到了降溫的作用,讓她開始漸漸地鎮定下來。
偷偷地側眼打量了一下,發現石振秋正在專注的開車,神情堅毅,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這樣的神情,卻給了仁靜一丁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和錯覺。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其實當時他並沒有看到什麼?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是不是自己也不用感覺到丟人啊?
沒辦法,畢竟是二十一歲的小女孩,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敢面對的時候,就會充當起鴕鳥來。
最愛胡思亂想的年紀,總是能夠自己給自己製造很多煩惱。
僥倖的心理持續了一會兒,仁靜又開始變得理智起來。
怎麼可能看不到呢?
他就在身前,而且是最好的位置,一定什麼都被他看光光了。
要不然的話,為什麼他之前那麼驚惶和尷尬?
哼,男人果然虛偽。
明明佔了那麼大的便宜,卻還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難道不想負責嗎?
如果石振秋知道這丫頭有如此千奇百怪的想法,一定會哭的。
妞,咱倆啥關係啊,你就讓我負責?
我要真的吃到肉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問題是我只是不小心見證了某件事而已,居然讓我把一輩子都搭上?
這一路,就在一個努力沉默、一個胡思亂想的過程中度過了。
就在仁靜還沉浸在糾結的世界裡時,耳邊再次傳來了石振秋的聲音。
“喂,丫頭,好像是到了。”
仁靜這才清醒過來,抬頭一看,果然到了自家的樓下。
她的手摸向門把手,就想要逃離這個讓她丟失了所有的空間。
可是這一路的糾結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的,以至於仁靜到現在還在對一個問題十分的關心。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就此下車的話,那麼將永遠成為疑案。
以後可就再也沒有勇氣去探求真相了,會讓她一輩子都心有不甘的。
如是想著,仁靜的手慢慢地鬆開了,努力讓自己勇敢起來,對上了石振秋的目光。
男女之間就是這樣,一方強勢了,另一方就會退縮。
這冷不丁的仁靜勇敢了起來,石振秋的眼神就飄忽了,趕緊轉向了另一邊,聲音也飄忽了一些。
“還等什麼呢?這不都到了嘛。快點回去吧,你家裡人該著急了。”
仁靜本身就是心思細膩的女孩,立馬抓住了這種變化,櫻桃小嘴彎出了美妙的弧線。
明明是讓自己很丟人的事情,現在她也有勇氣面對了。
一直盯著石振秋,仁靜終於問了出來。
“怎麼,就這麼想要讓我離開?不敢面對我是嗎?”
這輸人不能輸陣啊,石振秋眼睛不敢看,脖子卻梗著。
“笑……笑話,我為什麼不敢面對你?你又不是母夜叉,有那麼嚇人嗎?”
仁靜更有勇氣了,甚至上半身都靠了過來,以便於更加仔細地看清石振秋的慌張。
“你為什麼不敢?那是因為你很清楚自己做過什麼?”
石振秋這個冤枉啊。
“我做過什麼啊?我什麼也沒幹啊?這怎麼能怪我呢?”
仁靜氣勢滔天,就跟抓住了電車色狼一樣。
“哼,那我問你,剛才壓我腿的是你吧?那麼拼命地往下壓,你肯定是故意的,就為了你的齷齪心思。”
石振秋鬚髮皆張,怎麼可能承認?
“呀,不是你一直喊繼續、繼續的嘛。我都是遵照你的要求來做的啊,結果還要承受這種不白之冤。”
仁靜可不會輕易放過他,都是因為他,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
“我是讓你壓腿,可是你呢,大色狼!”
石振秋揪著頭髮,根本不想承擔這個罪名。
“呀,誰是大色狼?我又沒有幹什麼,憑什麼這麼汙衊我?”
仁靜雙手叉腰,小嘴撅的能掛醬油瓶了。
“你看到了。”
石振秋出於本能,立馬反駁道:“我才沒有看到。”
“你明明看到了,我看到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