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老太太身側,蓋住斜斜落下的餘暉。
老太太的嘴巴一翕一張,看著謝嘉楠,眯眼笑。
他們站在門口說了很久的話,也不見有回去的跡象。
後來外頭起風了,吹動了地上的落葉,也吹亂了老太太銀白的頭髮。
謝嘉楠見狀,笑了笑,而後俯下腰,伸出手給老太太理頭髮。
風一次又一次地吹亂,謝嘉楠也不嫌麻煩,依舊微微笑著給老太太撥弄頭髮。
這個場面太協調太溫暖了!
蘇夏不記得小時候有多少次,見到悶怏怏又一臉病態的謝媽媽板著面孔訓斥謝嘉楠。謝媽媽雖身體抱恙,但嗓門卻很大。她吼謝嘉楠的時候,幾乎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可以聽見。
蘇夏有一次憋不住問媽媽,為什麼謝媽媽老是吼謝嘉楠。
蘇媽媽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瓜,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當時謝嘉楠一臉冷漠不以為然的樣子,和現在他展顏喜眉笑眼的面孔,形成鮮明強烈的對比。
而老太太眉眼角流露出來的溫情,蘇夏也很少在謝媽媽臉上捕捉過。
蘇夏看著這兩個人默契溫馨的互動,心裡一暖,不由自主地從床頭櫃抓起手機,對著他們的角度偷偷按下了快門鍵。
Part 30
晚飯後蘇夏走到廚房幫小喜洗碗。小喜見蘇夏走了進來,忙問她:“夏姐,有什麼事嗎?要不要吃水果?老太太一般到了這個時間都會吃水果,你要不要?”頓了一頓,小喜又指著竹籃子裡的水果說,“今幾天吃的是蘋果和桔子,你要的話,我給你洗一下。”
眼看小喜伸手摸來一個蘋果,蘇夏趕快擺手,說明自己的來意:“啊不……我就是想過來幫你的……老讓你做這做那的,心裡頭很過意不去啊。”
小喜笑嘻嘻地搖頭,說:“沒事,拿了老闆的錢就得好好伺候老闆娘。”
蘇夏立刻板起臉一本正經地澄清她和謝嘉楠的關係:“小喜,我跟謝嘉楠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純粹就是朋友。”
“那好,那我在老闆娘前再添‘未來’兩個字好了。你可是嘉楠哥第一個帶來的女性朋友哦!我知道啦,朋友最後就變成情侶了,哈哈,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嘛!”小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設想裡。
“可那畢竟是電視啊……”這跟現實起碼相差十萬八千里好不好……蘇夏有點無奈,為了掐斷小喜不切實際的假想,她必須得光速撤離廚房。
然而蘇夏走出廚房沒多久又掉頭回來了。她忘了問一件事,只好厚著臉皮在小喜揶揄曖昧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地問她:“小喜啊,B鎮有什麼特產嗎?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想帶點特產回去給朋友。”
“可以買香包。B鎮的香包做工很精緻,圖案和樣式也比較新,重點是你可以和店家商量設計一下香包的形狀款式,走之前取貨,成品包你滿意。”
蘇夏撓頭傻笑,告訴小喜:“關鍵對方是男的……”
送給杜子騰香包?他肯定會嫌棄的。
高中的時候,班裡有一個女孩喜歡他。小姑娘去了一趟江南的一個小古鎮,特意給他買了一個香包。然後她滿心期待紅著臉送到他面前,羞羞答答地說:“杜子騰,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結果杜子騰看也不看,只說一句“謝謝”,但卻不見他收下禮物。他低著頭看書,翻頁聲“嘩啦啦”直響,顯然在生悶氣。
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著他了,捏著香包窘迫地站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後來快上課了,杜子騰抬起頭望了一下斜上方空著的位子,瞧見位子的主人還沒回來,心裡更惱火。他收回目光,不經意掠過小姑娘,而後落在她手裡的香包上。“你回去吧。我不喜歡你們女孩子的東西。”杜子騰面無表情地說完以後,繼續埋頭翻書。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眼睛眨了沒兩下,把眼淚給眨出來了。她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地回到座位。
下午放學杜子騰照例在足球訓練後返回教室找蘇夏一塊回家。一進教室卻看到她在安慰今天上午送香包不成的女同學。杜子騰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拍了拍蘇夏的肩膀,沉聲說:“走吧。”
蘇夏沒像往常那樣點頭背起書包,反而推開他的手,嚴肅地問他:“你怎麼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拒收小枚送你的禮物?”
杜子騰不解釋,目光沉沉地看了小枚一眼。然後他在小枚吃驚的表情下,一手拎起蘇夏的書包,一手拽過她的手直往教室外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