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蘇爸爸的公司運轉不濟,每況愈下,幾近要不得已以破產宣告結束。所幸有杜家的幫助,走出窘境,東山再起。這一度成為商業界的神話。
蘇夏那時才知道幾家人當中,杜子騰這一家是深藏不露的。
“哎,為什麼你家那麼有錢,我卻一點也不知道啊?”在某天和杜子騰一同放學回家的路上,蘇夏問他。
杜子騰傻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夏:“為什麼你非要知道不可啊?”
“咱倆那麼熟!”
“杜家家訓第三條要求我必須低調做人做事,這個懂不懂?”
蘇夏嗤之以鼻,說:“你哪裡低調了哦?你在學校還當選了什麼狗屁王子咧!”
杜子騰倏然板起面孔,學著每天早上站在門口檢查進出校門的學生衣著問題的紀檢部部長,瞪圓了雙眼,模仿著他的語氣,指著蘇夏說:“丸子頭同學,你說粗話了,這是不對的!”
“我哪裡有說粗話啊?”蘇夏不解地仰起頭看他。
杜子騰笑得很詭異,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你剛剛說了‘狗屁’二字,這可是粗話喔!”
蘇夏白了他一眼,忽而想起要趕回家和桑禾一起寫作業,不由加快腳步跑了起來。
杜子騰也快步跟上,一邊追,一邊叫道:“丸子頭,不要跑!”他很快就趕上蘇夏,並調皮地抓住她的手,嘻嘻笑地說:“我看你這回往哪跑!”
蘇夏的臉即刻紅了。她掙脫不開,只好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
那天傍晚,夕陽的餘暉照得路面也一片黃燦燦,他們兩個人拖著糾纏在一起的的影子,在人煙稀少的小路上,並肩緩步回家。
蘇夏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杜子騰那天穿著暗紅色格子的襯衫,晚風輕輕地吹起他的衣角,宛若一隻展翅飛翔的雄鳥,在斜陽下像一幅流動的畫面,非常驚豔,讓人忘不掉。
“嘖嘖,那傢伙又在喝酒。”坐在身邊的桑禾突然來了一句。
回過神的蘇夏順著桑禾手指指向望去,果然看到杜子騰正興致勃勃的一杯接著一杯地牛飲。
“這個笨蛋,他明明就不能喝酒呀!”蘇夏立刻站了起來。
桑禾卻攔住她,說:“他開心就由著他唄,你看沈然不也沒說什麼呢。”
沈然不但沒有說什麼,反而為他倒酒助興。
“天啊,他怎麼不制止一下啊?杜子騰酒量很差的耶,三杯白酒下肚就能醉得東倒西歪。”蘇夏掩嘴驚呼。
一旁的桑禾揚眉,笑而不語。她已經擺出看好戲的姿態。
蘇夏瞪了她一眼,撇開座位跑到杜子騰身邊。她奪走他手中的酒杯,換上一杯熱水給他。然後對著他吼一句:“給我喝!”
杜子騰此時喝得有點醉。他眯起眼睛,視線很難聚焦到蘇夏臉上。他揉揉眼,還是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不過只有蘇夏那個白痴才會喜歡把頭髮擰起來盤成丸子狀。杜子騰很確定眼前這個兇巴巴的女人就是蘇夏。他咧嘴一笑,樂呵呵地說:“夏夏,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啊,我會誤會的喔!”
蘇夏頓時暴走。“你誤會個屁啊!你喝多了好不好?明明酒量爛到不行,還學人家謝嘉楠喝酒。杜子騰,你也太丟人吧。”
謝嘉楠聽到自己的名字,放下酒杯,一言不發地望向蘇夏。
蘇夏也正好側過臉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隨即各自微笑。
然後一個繼續忙著幫人醒酒,一個繼續忙著埋頭喝悶酒。
杜子騰這時猛然捉住蘇夏的手,硬塞給她滿滿一杯高濃度的白酒,說:“你有能耐你喝呀!”
蘇夏不願意。
少爺脾氣一來的杜子騰特執拗,指名道姓地非要她喝。
“吱呀”一聲,謝嘉楠的椅子向後移開,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謝嘉楠疾步走到蘇夏身邊,迅捷地握住杯子,說:“我代她喝。”
不知道杜子騰小聲嘀咕了什麼,最後那杯酒還是由謝嘉楠代喝。
沒過多久就散場了。
沈然和桑禾負責把爛醉如泥的杜子騰送回家。
蘇夏則和順路的謝嘉楠做伴。
上了公交車後,酒力不勝的謝嘉楠終於撐不下去了,好幾次暈乎乎地將頭不由自控地枕在蘇夏肩上。隨後驚醒,扶額,赧然地看了看蘇夏。
蘇夏笑了笑,挪了過去,緊挨著他,並大方地讓出肩膀,說:“你睡吧,沒有關係的,到站了我會叫你。”
謝嘉楠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