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惡狠狠地瞪著杜子騰,眼睛裡滿是凶煞的殺氣。
杜子騰伸出手,想摸了一下她的頭髮,卻被蘇夏打掉。
“丸子頭,你在彆扭什麼啊?”
“噁心死了!” 蘇夏繼續擦嘴,好像沒擦乾淨就會得什麼要人命的怪病。
杜子騰倒是挺不在乎。“咦,你的初吻不是早就給我了嗎?”
“閉嘴!”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說起來還真是自己不爭氣,同樣的失誤十年後再次發生。
初三某天晚自習後,蘇夏和杜子騰留下來打掃衛生。蘇夏正在擦黑板時,毫無預警地斷電了,剛還燈火輝明的教室一下子陷入一片黑暗裡。蘇夏膽子小,不能迅速適應黑漆漆的環境,她丟下手中的抹布,盲人摸象一般,四處胡亂摸索。
“杜子騰,杜子騰!”蘇夏叫了兩聲,試圖引起在外頭扔垃圾的杜子騰的注意。
可惜隔得太遠,聲音又不夠響亮,送不到杜子騰耳邊。
周圍死氣沉沉的,教室的門在一陣陣風的吹刮下搖搖擺擺。藉著篩落進來的微弱的月光,教室門陰森森的影子斜斜地投到地上,拉長至蘇夏的腳下。蘇夏控制不了自己的想象,眼前遊現出不少可怕的景象,嚇得她腿軟,快撐不住了。
“杜子騰——,杜子騰——!……”蘇夏放開喉嚨又叫了幾聲,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是誰說有困難的時候扯著嗓子喊“杜子騰”三個字,他就有如蓋世英雄那樣神采飛揚地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不必害怕慌張?到頭來還不是故意唬她,白開心一場。蘇夏撇撇嘴,就知道這個傢伙說的話不該當真!
憤怨間,她隱約聽到有熟悉的腳步聲迫近。聽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蘇夏感到自己解脫了,歡暢地朝門口奔去。講臺後的地面高出教室地板一小截,蘇夏衝下去的那一瞬間,沒留神地一腳踏空,腳一歪,整個人向前一撲。
杜子騰這時剛好走進來,正面迎向蘇夏。眼前忽而扯出一道黑影,他還沒來得及做出閃躲,就被對方壓在地上。
除了對方柔軟的胸部抵在他胸膛上這一點讓他頗為舒服外,她還附加主動獻上嘴唇。杜子騰正津津享受,驀地想到一點……這個時候還呆在教室裡的,不就只有蘇夏那個笨丫頭麼……
杜子騰趕緊一個翻身,把蘇夏反壓在身下,同時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
依舊是憑藉衰微的月色,蘇夏看到杜子騰眉目如裁的臉孔。他就像古希臘神話裡走出來的美少年,有著雕像般的輪廓,還捎了那麼一點陰柔的貴族氣息。
“丸子頭。”他叫她。
“幹嘛?你、你、你快起來!”蘇夏的聲音帶著哭腔,舉起手推了他一把。
杜子騰勾唇,桃花眼湊近蘇夏,眨了眨,隨後輕聲一笑,說:“你剛才吻了我,你要負責。”
“那是意外!”蘇夏舉起雙手推開杜子騰。
非但沒有推開他,反而讓杜子騰更加頑皮地靠近她。
蘇夏的心臟跳得飛快,完全沒了平時的節拍。這一刻她的耳朵失聰了,只能聽到胸腔裡“咚咚咚”一聲高過一聲的心跳聲。
眼看杜子騰越來越貼近,蘇夏嚥了咽口水,全身神經繃得緊緊的。
“9694482664。”杜子騰突然吹出一串數字,而後身子微側,坐了起來。
“這是什麼?”蘇夏拉住杜子騰遞過來的手也直起上身,和杜子騰面對面的相坐著。
杜子騰笑了笑,聳肩說:“你猜吧。”
蘇夏嘟著嘴巴冥思苦想了十來分鐘,什麼頭緒都想不出。她苦著臉,半是哀求半是威脅地說:“你給我答案吧!”
後來杜子騰站了起來,伸出手拉起她,不說話,只是微微笑,遂丟下蘇夏在走廊上,獨自走進教室取書包。
想起這個蘇夏就面紅耳赤,她不由跺腳,在杜子騰揶揄的目光下,結結巴巴地拽來一個話題:“哎……那個我……不對……你啊、你原來那車呢?”
“轉手賣了,給小王。”杜子騰說完這句話後,不再調笑蘇夏,推她進車。動作再不利索點,這個笨蛋就要遲到了。她一向很看重年終全勤獎金,他可不想因為討論初吻這檔不新鮮的破事而浪費掉她不必要的時間。
最後蘇夏踏著點準時到達公司,一上樓梯恰巧碰到下樓的boss。蘇夏照例打個招呼,boss卻叫住她:“阿夏,這一期採訪稿整理一下,等會交到辦公室來。順便著手準備下一期吧,下一期定為阿騰的專題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