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生得又白又俊。”
“長得好,還特聰明,我家要有這樣的伢崽,我做夢都笑醒。”
……
陳康原本因為沒能打得陳雷爬不起來心裡還憋著悶氣,看到孫子來了,再聽陳家眾人誇孫子,臉上才有了點笑容,客氣的說“大家過獎了”。
很多人講的是地方話,陳兆年陳豐年聽不懂,有些人講得是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他們還是聽懂了。
兩人趕緊跑到爺爺身邊,陳豐年搶爺爺手裡的棒子:“爺,您老不帶這樣衝的啊,您想教訓黑心肝的傢伙,好歹告訴我們一下,讓我們壓陣啊,您一個人一聲不響的就跑出來,萬一閃了腰摔了磕了可怎麼好,等會看您老回去怎麼跟我們表姐說。”
“莫告訴你們表姐。”挨小孫子說教,陳康板著臉,倒沒生氣,就是心底有點沒底,有點擔心自己會給小樂樂招來非議。
“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瞞得了一天瞞不了多天,就算我們今天不說,表姐她遲三幾天也會知道的。”爺爺還想掩飾太平,陳兆年直想笑,表姐那麼聰明絕頂的人,哪是好糊弄的。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小樂樂要說我就讓她說,反正我就是想打陳武家這窩黑心肝的東西。”陳康洩氣的鬆手,讓小孫子將棍子給拿走。
陳豐年拿到了棍子,一下子就跑走,像條泥鰍似的,哧溜一下鑽進陳家人中,擠到了陳雷身邊,一邊連踢帶踹,一邊掄棍子就打了過去。
陳家人以為陳康的孫子來拉人回樂家的,誰知那小的拿了棍子就衝進他們人堆裡,無比精準的挑中了陳雷又一頓猛打,都驚呆了。
陳康也傻了眼。
陳兆年興奮得想拍巴掌,表姐疼陳豐年是有原因,陳豐年的腦子就是好用,還知道趁人之危。
陳豐年也懂打人不能打要害,也避開了陳雷的頭,一棒子就拍中了陳雷的手臂,還踹了他一腳。
一打一踢,陳雷被放倒在地。
這一下,打人更容易了,陳豐年舉著棍子就打,專打肉多的地方。
人在人群站,禍從天上來。
突遭橫禍的陳雷,痛得嗷嗷叫著滿地打滾。
馬麻雀朱矮子先是被嚇懵,被陳雷嚎聲給嚇得清醒,又號啼大哭,亂喊亂叫。
婆娘倆那麼一叫,何嫂跑過去拉陳豐年:“陳豐年啊,打也打了,你消消氣。”
陳家人也趕緊的勸架拉架,將陳豐年給拉開。
成功將某位揍了一頓的陳豐年,被拉走時還伸腳踹了某貨一腳,憤憤不平地罵:“父債子償,他爸拐賣我表姑,打他都是輕的了,沒弄死他就是最大的仁慈,這一家子黑心肝爛下水的玩意兒,把老陳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給丟盡了,不如打死他們省事。”
陳康的小孫子罵罵咧咧的,陳家人拉著他,一邊也罵陳雷陳武,然後勸陳康祖孫們消消氣,打死豬狗不如的玩意還得坐牢,不划算。
馬麻雀和朱矮子撲到陳雷身邊,將陳雷拉扯起來,婆媳倆哭天抹淚,喊著活不下去了活著也是受罪不如死了算了什麼什麼的。
陳雷是欺軟怕硬慣了的人,被樂韻收拾過一次也被整怕了,都不敢罵,只敢吭呲吭呲的喊痛死了。
“想死還不簡單,一條繩子套著脖子往屋頂上一搭,幾分鐘後就能去見閻王爺。”陳兆年不鹹不淡的給出建議。
陳家眾人:“……”樂家姑娘是出名的狠人,沒想到陳康家的兩孫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哭嚎著的馬麻雀,聲音嘎然而止,朱矮子唏唏啜啜的抹眼淚。
世界又清靜了幾分。
陳豐年有一句話說得對,陳武陳雷將陳家祖宗的臉都丟光了,陳大路指著陳雷一通大罵,罵他黑心肝的爹,罵他爹孃沒教好他,罵他狼心狗肺,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痛罵了一通,陳大路拉了陳康祖孫去他家坐。
陳家人呼啦啦的來,呼啦啦的去,誰也沒管陳雷家那幾個渾人。
出了陳武家,陳康謝絕了陳大路的邀請,說剛回梅村,連揹包都沒收拾呢,改天再去族叔家和陳家同族們家坐。
陳大路與陳家眾人也沒強留他去做客,好聲好氣的勸說讓他們消消氣,別跟陳雷那幾個爛人計較,免得樂家姑娘擔心。
何嫂先跑回家鎖了門,送陳康叔回樂家。
陳家數人先同路,走到了一段路便散了,陳康走到抽走木柴的地方,將孫子拿著的木棍子又還回去。
又走了幾十米遠,與站在一棵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