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會收下蒙嫂做臨時工,也並不是試探樂姑娘的胸襟,更不是故意而為,用上頭的話說如果某人來做工,工地拒不收人,反而顯得樂姑娘和三中、建築公司無容人之量,所以,只要某位蒙女士正正經經的做事,工地還是能容得下她的。
“公是公,私是私,公私不能混為一談。”樂韻笑笑,蒙嫂已經是無關輕重的人,沒必要在意她去了哪做工。
管理人員再次附合,樂姑娘嫉惡如仇是真,公私分明也是真。
羅班到達工地就不多說,他不懂行嘛,所以讓懂行的人來說,聽說某個女工與小同學有過節,挺詫異的,發生了什麼事?
小樂同學不說,羅班自然不問,也沒多關注某女工,與大部隊朝前走。
蒙嫂也聽到管理人員與樂姑娘的話,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以前樂家姑娘還喊她一聲蒙嬸,也讓她在人前有臉面,如今,她淪落到只能聽別人議論自己的去留。
心裡不好受也得受著,如今工作不好找,建築工地做小工一天好歹能有80到120塊,如果在縣城飯館或某些單位做清潔工或者洗菜工,一個月只有1000到1200左右的工資。
當一群人走過來,蒙嫂抬頭看了看,看到錦衣華服、一身貴氣的樂家姑娘,再聯想到自己女兒小妍,越發的不是滋味。
樂家姑娘要什麼有什麼,衣服一個月不重樣,一件衣服上萬塊,腰帶上繫著當裝飾的也值個十幾萬。
同樣是女孩子,樂家姑娘活得像公主,小妍從來沒有穿過一件超過五百塊的衣服,小妍哪能不羨慕。
理解女兒的心情,蒙嫂也更不覺得小妍偷東西是不可原諒的錯,也沒再看人,低頭著,拖著斗車與一群人擦肩錯過。
樂小同學有留意蒙嫂的表情和心跳等細微變化,錯身而過之後,暗中呶呶嘴,蒙某人臉上並沒有愧疚的表情,猜著怕是並不以為她女兒偷東西是大錯,若哪天蒙嫂被女兒所累,也是自找的。
反正蒙某人的幸福與否與自己無關,她也不會好心提醒某人,蒙某想當慈母就讓她當吧,敗了兒女也不是她的孩子,與她沒關係。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樂小同學慢悠悠地觀察工地,覺得熱了,開啟別腰間的扇子邊走邊扇涼。
樂姑娘的心情並沒有因蒙嫂而受影響,管理人員更放心啦,領著小姑娘繞工地轉一圈,再去另一處施工現場。
去另一處施工現場得經過教學樓區,一群人走出施工重地,經過教學樓區時,學課也到下課時間。
課間休息時間到,在補課的高中生們湧出教室透氣。
很多學生看到一群人從教學樓附近經過,好奇地張望,然後有眼尖的同學發現有個穿漂亮的漢服長髮女孩子,立即大叫:“快看,那個好像是樂韻!”
學生群頓時一片喧譁,有的同學看到老師還叫老師看,老師們笑得很明媚:“是三中畢業的樂韻同學,你們的前輩。”
樓上班級的學生們爭先恐後的探頭朝樓下看,二樓的學生朝樓下跑,一樓的同學直接衝出去。
甭看很多學生在體育測試時長跑八百米四百米不過關,但是跑幾十米是沒問題的,那爆發力還挺好的,跑得比那隻和烏龜比賽的兔子還快。
跑得快的同學,爭先恐後的、呼啦啦的跑到教學樓旁的路道上擠在一堆,當看到迎面走來的穿漢服的小姑娘比他們當中的女生還粉嫩,像個洋娃娃的似,誰都不敢喊。
有部分認出人群中的羅班,七嘴八舌的喊“羅班”“羅班”,眼神一個勁兒的往樂家姑娘身上瞄,他們知道那個披著頭髮的女孩子就是九稻樂韻,但是,他們不敢喊‘樂韻姐姐’,更不敢喊“樂韻同學”。
“你們這些伢崽,不好好上課,跑這邊來幹麼子?”羅班板著臉,一臉恨鐵不成鋼:“沒見你們的前輩嗎?不喊喊你們的前輩,盡喊我做什麼。”
有比較大膽的同學小聲嘰咕:“羅班,我們……該怎麼喊?”
“這個,還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羅班也被問住了:“小樂也只比你們大了兩歲多一點點,喊同學不合適,喊校友也不太合適。”
“喊我樂學姐就行了,我是三中畢業出去的,學姐兩個字還是當之無愧。”樂韻笑了笑,看著又氣喘吁吁的跑來三五撥高中生,停下腳步:“你們過來找我還是找羅班,有什麼事嗎?”
“有!”
“沒有!”
因為樂某前輩一臉笑容,一群青少年膽子更大了,喊的喊,應的應,聲音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