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變得越發的沉默寡言,也很少去別人家串門或扎堆聽八卦,不幹活就呆自家。
因為自我反省的時間長,他的良心也越發難安,能來樂家,也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氣。
樂爸周秋鳳不願接受,望向自己的小棉襖。
周村長也望向欞柩旁的小樂樂:“樂樂,你怎麼說?”
“我姑是被張大家的騙走交給陳武賣掉,她也是害死我姑的幫兇,她的兒子替她償債,天經地義,我姑受得起。”樂韻不喜歡張科,並不拒絕他來贖罪。
“行,樂樂說可以那就讓張科代他老孃給樂雅賠罪。”小樂樂拍板了,周村長也不反對。
張科將提來的一份禮交給了周村長,進了樂家堂屋,先到樂雅靈前上香,再趕緊虛扶了樂家姐弟和陳家兄弟們,自己拿了一套白衣穿起來,去了樂清那邊,等會跟著樂清夫妻跪接來客。
張科到了樂家不到四十分鐘,九稻的幼兒園代表到樂家給樂家姑姑上香,送了一份禮金。
禮金不多,是按鄉里辦白事時大家送禮金的數字等級置的禮。
他們送了禮金先回去了,晚上會來吃飯。
送走了那一波客人,樂家眾人也做好了迎接同村人的準備。
村人還沒來,樂韻呆了幾分鐘,站了起來,直接出了堂屋,沿路往村辦樓方向走,剛走到村道朝樂家方向有個大轉彎的彎道那,也與一行道士相遇。
一群八人的道士來自聖武山,由東方慎和李資望所率。
東方慎見到樂家姑娘,便知她是知曉了自己一行人的行蹤,特意來攔戴,整了整道袍,衝著疾行而來穿著著孝服的小姑娘唱了個喏:“無量福,貧道有禮了。聽聞樂家姑姑明日出門,貧道特意下山來送她一程。”
“不必如此惺惺作態。”樂韻虎著臉,沒有半點心軟:“我姑姑慘死你們門派弟子之手,你們宗門的前任掌門也參與了其中,那兩人是你們縱容出來的,我沒有直接報復你們宗門就是我最大的仁慈。
你以前蒙了耳朵和眼睛裝聾裝瞎,現在你有什麼臉假惺惺地跑來送我姑姑最後一程,你這樣的貨色,我姑有靈也會嫌你髒。你們的到來也只會髒了我姑姑輪迴的路,請你們立即離開,別逼我對你們出手。”
“樂姑娘,貧道是真心悔過了,只想送樂家姑姑一程,以減輕己身罪孽。”東方慎再次聽到樂家姑娘罵聖武山人只會髒了樂雅輪迴路的話,心頭難堪也還得隱忍,低聲下氣的為自己爭取。
“說什麼真心悔過?你們來了梅村,無非是做做樣子給人看,讓人以為你放低了身段苦苦哀求我,逼迫我原諒,我不原諒,別人只會以為我得理不饒人。
當初吳長風師徒殘害我爺爺,你們費盡心機幫他們遮掩,如今又費盡心機的耍手段逼迫我,這樣的行為是真心悔過的人做得出來的嗎?
你要是真心悔過,哪裡會大張旗鼓地跑來梅村,但凡悔過,大可以在山上為我姑姑點長生燈,每日早晚在道祖前為我姑姑誦經祈福轉世投胎富貴家享一生福壽。
黑白告訴你,我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就算別人說我得理不饒人又如何?說我無容人之量又如何?
我這一生是為自己而活,我行得正走得端,從不懼人言,我如此努力的活出人樣,可不是為了受了你們或像你們這類人的氣還要忍氣吞聲。
人若活著,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可我姑姑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這個坎永遠過不去。
我姑姑要是能活過來,我可以既往不究,我姑姑沒了,在她遺骨落土之前你們還想利用我姑姑一次,你們惡不噁心?
你們,不管是何時,敢踏踩我樂家的門前地和我爺爺墳前的路,我便敢將他當垃圾一樣扔出去。”
樂韻看著聖武山的老鼻子都覺噁心,說什麼德高望重,說什麼名門正派的頂樑柱,分明是個卑鄙小人!
太師叔祖被小姑娘罵得下不了臺,李資望抱著佛塵欠了欠身:“小姑娘,我們真無異心,真的只是來送樂家姑姑最後一程,在她靈前向她認錯。”
“李掌門,我上次已經還了你對俞前輩多有照顧的人情,我是念在俞前輩的份上對你比對別人多幾分容忍,不拂你身為掌門的面子,並不代表我會一直寬容下去,我對的容忍已經到了底。”
樂韻沒再給聖武山新掌門的面子,以前對他多有寬容也是因為俞前輩,夜登聖武山那次已經替俞前輩還了人情,她現在不欠聖武山任何人,沒必要對誰格外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