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夫人早上出去,在中午前又回到了老宅別墅,將帶回的十餘件瓷器古玩擺件搬進了一樓的一間茶廳。
她暫時沒有叫保姆回來上班,中午去了大兒子樂老二樂岳家吃飯。
樂老二的媳婦早逝,他大兒子也是六十好幾的人,已經在含飴弄孫,他也是太爺爺輩的老人。
但樂嶽對老孃十分孝敬,飯桌上見阿媽胃口不佳,一副心不在蔫的樣子,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飯後,阿媽叫了他去書房說話,他應了,先去親手泡了一杯安神茶端進書房給阿媽,
坐下後,見阿媽仍似神思不安,問出了憋了很久的話:“媽,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若是以前,貞夫人必定會嗆回去,她能有什麼心事?
現在,她哪裡還有力氣嗆人。
“老二,我們樂家攤上了天大的事,過去那樣的幸福日子只怕到頭了,具體是什麼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晚上等人齊了再說吧。
你和你老下午有空,將以前我給你們的那些古董全打包起來,晚上過去時一併帶過去。”
貞夫人心事重重,透了點兒底,也想看看大兒子的反應。
“媽?您說得不是真的吧?是什麼樣的大事,竟能導致我們家破產?”樂嶽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老母親她那樣子分明不像玩笑。
“比破產還嚴重的大事,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莫再問,照我說的做就是了。”貞夫人不想一次一次的向每個兒子說真相,囑咐打包古玩品的事,不願再多說,起身回老宅別墅。
樂嶽心都提了起來,再心焦也不敢多問,送阿媽出了西邊的別墅,並目送阿媽進了東邊的別墅,趕緊轉身回家,叫上兒子打包祖傳的幾件古董。
貞夫人回了小洋樓,心神意亂,坐臥難安之下,為了不讓自己閒著,也著手打包小洋樓裡擺放出來的古玩擺件。
負責當監督員的小狐狸,全程見證了某個女人的行程,當快傍晚時分小丫頭終於冒頭,立馬就撲過去。
他沒能成功撲到小丫頭臉上去,落在了她那隻小巧可愛的纖纖素掌裡,然後以小爪子抱著小丫頭的胳膊,爬到她的肩膀上坐著,小小地吐了口氣。
身為最機智的狐神,小狐狸不等小丫頭問,就開始描述某位老婦人一天的行程:“她今早七點四十五分出去……”
小狐狸的記憶那是槓槓的,連某個女人去車庫取車用了幾分幾秒,路上開車用了幾分鐘,走過幾次神都給記得清清楚楚。
聽著小狐狸吧啦吧啦地複述,樂韻眼前也有了畫面,差點就等於自己也跟著李氏出去走了一圈。
有個記憶超強又認真負責的小幫手,省事又省心。
小狐狸盯梢了一天,樂小同學給了他一塊翡翠當晚飯,坐下靜待李氏的兒孫們回小洋樓。
當天原本是週六,上班族們休週末,樂家自己有家公司和店輔,公司週末休息了,自己經營店輔的人自然不休假。
傍晚的時候,樂嶽樂嶠樂岏帶了兒子孫子,和樂老三樂崧家的兒子孫子,一起回了老宅。
樂嶽將打包好的古董也放在小茶廳。
樂嶠樂岏看到二哥一家提著些東西時,原本心中奇怪,想問十萬個為什麼,因為孫輩們在場,也就沒問。
各家的孫輩們也各帶上了一份從酒店打包回來的晚飯,到老宅奶奶家,拿去廚房加熱。
樂金生的長子樂崇已逝,幼子樂峻帶著兒子孫子和大哥家的侄子孫子,也去了嬸嬸家。
他們到達時,菜已經熱好,人齊了自然就可以開飯,一共坐了三桌。
菜是酒店出品,色味俱全。
樂嶽因為阿媽中午說得話,也是心事重重,再看到老母親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他晚飯也吃得少,其他兄弟與小輩們胃口極好。
一群人吃吃喝喝地吃了一頓,晚飯結束,坐在大廳中喝茶,聊聊家常。
貞夫人聽著廳中的歡聲笑語,如坐針氈。
最初樂峻沒察覺小嬸的異樣,直到一個兒子向他耳語提醒了他,他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小嬸確實是一副心不在蔫的模樣。
再聯想到堂弟說小嬸叫他們過來有重要的事,猜著可能不是什麼好訊息,本著有事就問的原則,開門見山地問:“小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您叫我們過來一起商量對策?”
貞夫人苦苦糾結於如何開口,樂峻遞來了話頭,立即順口接了:“是有大事要告訴你們,是你們阿爸樂金生的事。”
“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