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出名的好客,不會嫌棄客人,無論誰家的客人都會熱情款待,對於同村村民邀請自家客人一起去別家做客的行為,在牧民眼中並不是不禮貌的行為。
不到十一點半,客人們全齊了。
樂韻人在大帳篷,神識卻籠罩了方圓數里,對每個角落的動態都瞭如指掌,也分辯出了有多少人。
村民與遠客共算在內的客人有五百十三個,姻親九十四人,另外,大姑奶奶的丈夫樂氏同族老少一百零五人。
是以,不算大姑奶奶一脈的直系子孫,客人一共712人。
那麼多的人,可以舉辦一場小型的那達慕大會。
客人來齊了,樂健與兄弟們邀請了在大帳篷的客人們一起去去外面的餐帳坐。
眾客客隨主便,簇擁著寶音老太太與老太太的孃家人,出了大帳篷,走向臨時扎的四方帳篷。
四方帳篷成U形,開口向東南向,中間留出了很寬的露天場地,原本用於晚上燒篝火的火坑暫時遮蓋了起來。
帳篷內排了兩排桌,桌四周鋪了地毯。
蒙古族以右為尊,即以西為尊,東邊的帳篷坐滿了年青一些的客人,西邊的帳篷是主人或老人們的席位,坐了少許老年人。
主人與貴客們來了,在座的客人都起身致敬。
樂健與兄弟們攙扶著老母親,與眾客人進西邊區的帳篷,請老太太上坐,請表弟一家坐了老太太的右手側,左手側是管委會的頭兒們,對面是自家同族做陪。
管委會和村委會的人,與各村的頭人,姻親中的長者,分別在其他桌坐主位,年長或輩份大的老年人中青年,以長幼有序的原則一一入席就坐。
餐桌是用兩張桌子拼起來,十幾人圍坐一桌,不算在做活的人,一共坐了五十多桌。
做活的人全程要負責上菜或撤菜盤子,不與客人同席。
人員全坐下,樂韻也找到了某村民帶來的遠客。
遠地來客共有八個,四男四女,年齡在二十五到四十三歲之間,其中一個男青年挺帥,能說會道,算得是個社交達人。
掃描過了五位遠客,樂韻收集到了人身軀的資訊,那些人與她熟悉的人都沒有血緣關係。
但是,她確定,那些人會來草原,並不是真的全是巧合。
至少,其中有兩人是可疑人物。
哪怕那兩人表面很符合遊客的身份,精神與在她出現時關注她的微表神都有變化,也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她。
那幾人在沒來樂氏做客時,時不時的就套那戶村民的話,來了樂氏之後,也“好奇”的四處走動參觀,問東問西。
經過分析,樂韻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那一撥人中的兩人要麼就是受人收賣來打探情報,要麼就是某些人或組織的爪牙或眼線。
人都打入了大姑奶奶家的村子,也算是打入了內部,可見某些關注著她的人,動作挺快的。
敵不動,我不動。
人都派了人來了,必定會有後招,樂韻並不擔心自己的家人,她敢攜家人而來,自然有所準備。
不管別人來陰招還是陽招,她接著就是了。
再說了,在大姑奶奶回鄉祭祖後,她一直沒任何動作,就是為了給暗中盯著樂家或盯著她的人制造機會。
這個機會,稍縱即逝。
如果大姑奶奶當年被賣和太爺爺家的傾軋真與太爺爺得到的那份傳承有關,那麼,盯著樂家的人若有所懷疑,應該不會放過這樣一次機會。
大草原寬闊,四面八方都是撤退的退路,是最適合行動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草原遠離城市,沒有電,也沒有攝像頭,不怕暴露行蹤。
不管是說藝高人膽大也好,說是狂妄自大也好,樂韻為了釣出一二個樂家的幕後仇家,不惜以自己一家人和大姑奶為誘餌。
這次若能釣出一二個嫌疑人,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要麼就是江南錫市的某個老女人已經懷疑太爺爺的身份和樂家的來歷,要麼就是當年太爺爺一家人頻繁出事與某份傳承有關。
若是無人上鉤,有可能是幕後人隱藏得極深,輕易不會出手;
幕後人沒有行動,說明大姑奶奶暫時還是比較安全的。
樂韻比較感興趣的是不知道打入村中牧民家的探子來自於誰,是鍻市某個老女人一方的,還是另有其人?
安排那兩人來當探子的人也是費了心思的,那兩人長相比較普通,如果有工作,應該也是屬普通型的精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