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不懂牧民的語言,只會說“兄弟”“喝酒”兩句,但已經足夠,就憑著“兄弟喝酒”四個字,喝遍西席。
見男女老少們皆有倦意,他也假裝露出醉態,從西席轉悠到了東席,一邊跟人拼酒,一邊往晚宴的主角那桌移動。
羅三還是有些忌憚,在距壽星那邊有四桌之間的一桌便坐下,與人喝酒,七八碗酒下灌下去,同桌的男女們人喝趴。
瞧得一桌人都歪七扭八的倒下去呼呼大睡,羅三也假裝醉倒。
豪爽拼酒的人,越來越多的人喝醉,迷迷糊糊的就地躺下睡覺,有些人睡過去前還喊著“好酒”“兄弟再來一碗”。
越來越多的人醉倒在地,喧譁聲也漸漸的低落下去。
隨著又是幾桌的客人喝趴,在席的客人全醉得不省,除了……老壽星的孃家侄女。
人都喝趴了,只餘下一片呼嚕聲。
向隅而坐的艾長老,原本耷拉著的腦袋支梭了起來,一躍而起,哪還有醉意。
當他犀利的目光掃身席間,看到醉翻的一群人, 愉悅的勾起了唇角, 然而所有的好心情在掃射到西席那穩如泰山般的少女時戛然而止。
那個原本早就不勝酒力,抱著弟弟趴桌酣睡的少女, 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醒來了,穩當當的坐在那兒,笑盈盈地看著他!
不期然的與少女的視線撞在一起的艾長老,瞳孔驟然一縮:“你竟然沒事?”
假醉的羅三, 聽到艾長老的話, 驚得打了個激靈,一骨碌爬了起來,當看到好端端坐著的少女,也大驚失色。
那人……那人明明醉了!
羅三心中驚駭, 大腦都宕機了。
被人認為早就“醉”了少女, 抱著弟弟,輕若無風般的站了起來,白瓷般的小臉上露出一抹三春暖陽似的微笑。
“不好意思, 讓你們失望了,你的藥雖然不錯,相對本姑奶奶而方,聞起來也就像聞了一點辣椒粉。”
辣椒粉能有多大作用?
在烹調方面來論,辣椒粉作用極大。
在其他場合,那就另當別論了。
艾長老聽懂了少女的潛意思,她說他下的毒在她聞得就像是聞了點刺鼻的味道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羞辱!
赤祼裸的羞辱。
被羞辱了的艾長老, 勃然大怒。
那怒氣升起來時, 他又在瞬間控制住,笑容陰狠:“你清醒著又如何, 你弟弟的孃老子也在我手裡, 老老實實地束手就擒,我也不為你的父母。”
“你確定我家的兩位長輩在你們手裡?”樂韻笑得眉眼彎彎:“你不會以為我真得沒任何防備吧?你也太天真了。”
少女不慌不忙, 艾長老也轄然明悟, 那黃毛丫頭竟然知道有人有毒, 怎麼可能想不到別人可能會挾持她父母?
她能想到有人會挾持她家人, 仍然穩坐宴席未動,只說明她另有安排, 並且能保證她的父母和親戚萬無一失。
她表面是一家人來探親,實際上她的人要麼早就來了, 要麼最早一直隱藏在直升機上,到了夜晚才悄悄潛伏在某些地方。
所以,她的父母是誘餌,是刻意讓他們抓走,他們的人手過了小河就被人暗截胡。
甚至可能連線應的人已經全被控制住了。
艾長老想通了,身形驟動,衝向最近的一桌,伸手就去抓人質,就算接應的人被控制住, 只要手裡有人質就有足夠的談判籌碼。
他掠到最近的一桌,伸手抓向倒地的牧民, 就在手碰到人時,眼前忽然有光劃過。
下一刻,牧民與桌、酒水等物通通消失。
他的眼前, 空蕩蕩的,牧民沒了,就連帳篷也沒了。
“迷幻陣?!”景物消失, 艾長老臉色比喝了蒼繩還難看。
他看向四周,四周除了空氣,就是草地,真實的人只有對面約三十米遠站著的黃毛小丫頭和她抱著的弟弟,以及離她約三米遠的羅三。
“羅三,抓住她!”看到與少女近在咫尺的羅三,艾長老大喝一聲,人也掠起,像出擊的獵豹,撲向少女。
羅三在景物消失後神智才回神,完全搞不狀況,茫然四顧,看到亭亭玉立的漢服少女, 心跳都慢了半拍。
聽到艾長老的喝聲,他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般的撲向少女。
然而, 羅三身形剛動, 突的大腦像是捱了千萬根針扎似的疼痛了一下,再之,又像是有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