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了一會,張科的姑娘來了,大夥兒看到張婧是從周村長那邊的路來的,不用問就能猜出來張婧去什麼,無非是去周家找春梅,想通風報信讓周奶奶或周秋鳳知道。
周滿奶奶呵呵笑:“張大家的,你孫女是去我侄子夏龍家了吧,還真熱心。”
“沒有的事,她怕陳家的狗,繞了個彎兒。”張大奶奶哪會承認是兒媳婦唆使張婧去周家“打探訊息”的事實。
周滿奶奶沒理她,看張婧走近些,笑咪咪的問:“張婧,周春梅有沒在家?”
“在家。春梅姐在,周天明也在。”周滿奶奶難得的和顏悅色主動問自己話,張婧脆生生的回話。
挨著周滿奶奶坐的許多人笑出聲,謊話當眾被揭穿,張大奶奶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張婧不知道原因,走到周扒皮店鋪前,好奇的觀看被孤立的女人和男孩,那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完全看不出樣兒,想必就是和樂清掐架的結果,因為媽媽和奶奶都沒說什麼,她更加不敢跑去問女人是不是樂韻親媽之類的問題,趕緊跑去媽媽那邊。
晌午之後來了些村人,最初,王翠鳳以為村裡人他們中午習慣性到村委來坐坐,當人越來越多,來的人都往小賣部前張望,看看她和兒子才跑去找地方坐,她也猜到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發現村人的意圖,她心頭不是怕,反而特別高興,人越來越好啊,到時人多,樂韻回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認錯,哭可憐點,孩子想不原諒她也拉不下臉,畢竟孩子是大學生,背上不孝的名聲會影響到前途。
王翠鳳腦子不笨,先不嚎,留著力氣等見到樂韻再哭,本來以為會有人過來跟她說說話,讓她多瞭解一點女兒的喜好,等見到孩子,她也能利用上,沒想到店鋪的女主人和那個自稱是樂清長輩的女人太厲害,欺壓得別人根本沒機會跟她說話,心裡特別恨,等她認回女兒,第一個就收拾雜貨店的女人和那個老女人。
她再惱也沒辦法,和兒子孤零零的坐在一旁,聽著一群泥腿子用方言談天,像雞聽鴨講,完全不懂。
村民自然不會照顧外來人聽不聽得懂,嘰喱嘩啦的講自己的,過了一陣,看到周夏龍程有德等人組隊而至,村裡人大部分一副“我就知道這樣”的表情,周夏龍劉路張破鑼和程家兄弟跟樂清雖然並不是全部同年,但卻是從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好著呢。
張破鑼的嗓門大,邊走向村委樓邊嚷:“那個騙我兄弟錢的誰,在哪,趕緊站出來,讓俺看看臉上是不是長有花。”
扒嬸笑著喊:“花是有的,不過不是天仙花,是雞冠花。”
“噗哧-”周滿奶奶等人笑出聲,那女人臉上捱了幾巴常,有手指印,還真像朵雞冠花。
“真有花?我看看。”張破鑼大踏步的快走,跑到周扒皮樓房前,掃視一頓,視線落獨佔大門一邊地盤的女兒和男孩子,看到女人那張臉,笑出豬叫聲。
“哈哈哈,還真是花,顏色也好看。”
“呸,就這種貨色,哪來的臉來尋親。”張老三屋裡的張三奶奶也打量鼻青眼腫的女人幾眼,啐了一口就走過去:“樂清,不得不罵你一句,你十幾年前真的是眼瞎。”
“張三嬸,我知道我以前眼瞎,我現在擦亮了,您就別罵我了吧。”樂爸心裡苦啊,為他眼瞎的事,各家嬸子沒少罵他。
“你沒有繼續瞎,是因為你姑娘聰明,你姑娘要是不幫找個好老婆,這女人找來你還沒結婚的話,厚臉皮一定會說你心中有她,她心中有你,要賴上你,你跳進黃河洗不清。”
劉路老孃劉九奶奶哼哼一聲,不給面子的說教。
周滿奶奶等人也一致點頭,可不就是那回事兒,如果樂清還沒結婚,那不要臉的貨色找來,肯定會死乞白賴的賴上樂清。
扒嬸搬出幾長板凳擺大門靠小賣部一邊的屋簷下給大家坐。
周春梅跟著媽媽,特意尋找樂韻的親媽是誰,看到被打腫的女人,好奇的觀望,被弟弟拉一把,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走過去。
周哥停步,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望著女人:“你就是騙我兄弟樂清的那隻雞婆是吧?當年我沒在G東,所以沒見過你,不知你長傻鳥樣,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要不然找去你家K你。今天你竟然送上門來,這很好,等樂樂回來說完該說的,我再跟你好好的說道說道。”
“算上我。”張破鑼嗓門特大。
“上陣還需父子兵,打虎得靠兄弟們,還有我。”劉路聲音溫和,讓人聽不出有多大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