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請審判長和合議庭出庭。
法庭內的人員全體起立。
審判長和合議庭的人出庭,審判人員還是昨天的七位,審判長宣佈庭審的是哪個案件,旁聽人員等重新入坐下,聽正式庭審。
法警們將小板凳給犯罪嫌疑人坐,解開犯罪嫌疑人的手銬,他們也坐下,盡職心責的看押犯罪嫌疑人。
趙立趙益雄賈鈴面朝著法官,心裡總覺得賀家人在盯著自己,如鋒芒在背,如坐針氈,後背僵直,心神不寧,惶惶不可終日。
趙宗澤趙丹萱生恐會被拖進謀殺案中判無期徒刑或被槍斃,也誠惶誠恐得草木皆兵,每當公訴人和原告委託代理人那邊的人望來,便驚得肌肉打顫。
庭審時經過一系列的前奏,由公訴人陳述對犯罪嫌疑人的罪狀,指控罪名條條清晰,故意殺人罪中包括有謀殺兒媳,謀殺妻子,謀殺孕婦,謀殺兒童,還有虐待兒童罪,有侵吞轉移財產罪,每陳述出來的事實皆令人觸目驚心。
公訴人在陳述趙立趙益雄賈鈴趙老太太郭芙蓉謀殺罪、殘害孕婦(燕飛霞)虐待兒童(燕行)時,旁聽席上的人僅只聽著就心驚肉跳,冷汗淋淋。
被指控的五人面對罪狀時個個面無人色,趙丹萱趙宗澤也嚇得昏昏欲倒;隨著罪狀一條又一條的公示人前,趙老太太承受不住恐懼又暈了過去,郭芙蓉嚇得當場小便失禁。
被婆媳倆那麼一鬧,暫時休庭五分鐘,醫生對趙老太太急救,法警將郭芙蓉帶下去換褲子,執勤人員將內庭被犯罪嫌疑人小便弄髒的地方打掃乾淨,之後再次繼續審理。
燕鳴的心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每次氣得快要暈過去時又挺了過來。
賀家子字輩祺字輩明字輩的三代人怒不可測,如若不是修養好,恐怕會全體暴走,來個咆哮公堂。
他們沒來得及咆哮公堂呢,當賀老祖宗聽到指控中說趙立在燕飛霞在懷著孩子就給燕飛霞下藥想讓孩子流產並且想從外面抱孩子替換燕飛霞的孩子時氣得“噌”的站起來,大叫了一聲“畜生不如,氣殺我也”,人向後一仰,一跤仰倒,人事不省。
“娘,娘-”
“奶奶-”
“老祖宗-”
“太奶奶—”
賀家老祖宗那麼一喊一倒,賀家老少嘩啦啦的站起來就往前撲,爭先恐後的撲往老人家身邊,一時亂成一團。
賀子瑞撲到老母親身邊,抱著老孃親,自己渾身發抖,喚著“娘,娘”,聲音哽咽,涕淚縱橫。
因賀三是賀家的掌舵人,他反常行為令賀家眾人以為老祖宗不行了,老少爺們方寸盡失,幾位老太太悲從心來,哇哇嗚嗚的哭將起來。
“休庭十分鐘!”審判長見賀家出了亂子,反應神速,快速的操起審判錘敲桌宣佈暫時休庭。
趙家眾人驟然受驚,個個面上血色全無,法警們在傾刻間嚴戒,給犯罪嫌疑人全扣上手銬,醫生從後堂衝出來準備給賀家老祖宗做急救。
法官們擔心賀家老祖宗在法庭上有什麼好歹,從法庭審判臺上跑往旁聽席檢視情況。
燕鳴愣愣的望著賀家人坐的方向,一張臉也白得如宣紙。
賀家坐的地方兵荒馬亂,旁聽人員也傻了眼兒。
“別慌別慌,老壽星婆婆沒有性命之憂。”樂韻在老人仰倒時站起來給老人做急救,身邊的燕帥哥搶過來,她順手將人拂開,一邊給老人按穴一邊安撫大家的情緒。
她反覆說了不要慌,見賀家眾人還是亂槽槽的擠成一堆,可見自己的話沒起啥效果,氣得太陽穴青筋爆跳,忍不住仰天咆哮:“給我安靜,我又沒說老人家不行了,你們慌個什麼鬼!”
一聲帶著怒火的清悅大喝,如雁嘯清谷,雷炸晴空,蓋過所有嘈雜聲。
旁聽人員直直一震,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哎媽呀,竟然有人敢對賀家那種虎將之家咆哮,簡直不能更牛!
慌亂成團的賀家人被怒喝聲給炸得大腦一空,賀大賀二賀三賀五四個老太太的哭聲嘎然而止,往前亂撲騰的賀家老少們的動作也靜止,個個呆若木雞。
愣了愣,才傻傻呆呆的發出囈語似的聲音-“老祖宗沒事?”“老祖宗沒事兒?”“太奶奶真沒事?”
“沒見我在給老人家順氣?還是你們當我是隻供人看的花瓶?”樂韻沒好氣的狂瞪人:“全回座上坐好,別給我添亂,再吵嚷嚷的打擾我工作,拖去公堂外面打五十板。”
“哦哦。”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