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鈴提行李上二樓,回到臥室檢查一番,自己妝合與抽衣櫃抽屜做的記號仍在,感覺屋裡的東西也沒人動過的樣子,越想越覺不對,轉身出房間,跑到另一間房門前擰動門把,門鎖住了!
臥室的東西沒人動,老主臥室的門緊鎖,只說明瞭一件事:死老頭這兩天沒回房睡,又睡回了老主臥。
老主臥是老東西和死去的老女人以前的睡房,她不想住老女人曾經睡過的房間,在跟燕老東西結婚後以另一間臥室做夫妻臥室。
這些年,她數次三番想把老主臥改做放雜物的衣帽間,做她的專人衣櫃室,燕老不死的死活不同意,一直讓老主臥保持著原本的樣子。
掌控住死老頭很容易,但是,唯獨不能踩他底線,老東西的底線就是死去的老女人和女兒以及他的小掃星外孫,那三人睡的房間,用過的東西,至今保留完好。
她無數次想將死母女兩留下的痕跡徹底清除,將那三人從死老頭心頭趕走,卻沒有成功,她也使用過先斬後奏,趁老頭不在家,把以前客廳裡的東西換掉,死老頭回來當場翻臉,並且揚言說她再敢不經過他同意扔家裡的傢俱物品,直接離婚。
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婚是絕對不能離的,她需要燕家太太的名頭,因此,賈鈴忍了,忍受著讓那些有死母女氣息和痕跡的物品在同一個屋簷下,佔著現在屬於她的地盤。
她能忍得下來,也是因為死老頭除了留著那些東西當念想,並沒有睡老主臥,跟她結婚了安心過日子,更沒有苛待她,不節制她花錢多少,她是名符其實的女主人。
然而,這次她才離家三天,就三天沒看管著他,老東西竟然回老主臥去了,這不是昭示想分房睡嗎?
先分房睡,然後離婚也順理成章,是不是就那意思?
賈鈴氣得臉扭到一堆,手死死的抓住門柄,力道大的幾乎要把門把扳斷,想分房睡,想慢慢拋棄她?
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她進了燕家的門,名字掛在了燕家戶口本上,休想趕她離開,燕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現在還不是她的,早晚也會成她的,若不是小掃把星還沒活著,哪容得死老頭活這麼多年。
賈鈴青鐵著臉,陰狠的盯著老主臥室,該死的死女人,死了那麼多年竟然還能引發死老東西的情感,當初讓母女倆那麼容易死了,便宜了她們!
本來還想留小掃把星再多活幾年,該死的母女做了鬼還不安份,那就別怪她儘快把小掃把星送去跟她們團聚。
賈鈴眼底浮上狠毒,慢慢的,露出陰冷的冷笑,鬆開手,回臥房收拾自己的物品,也趁機調整情緒,等下樓,又是面相平和的老人。
回到樓下客廳,坐著等,一直不見人回來,等到十二點半後才聽到門鎖轉動聲,坐等了足足一個鐘的賈鈴,揚起溫柔的笑臉,當門被推開,她忙起來,歡喜的叫:“鳴哥,你回來啦。”
燕鳴輕快的回到家門外,開門進家,猛不丁的聽到嬌哆聲,後背冒出雞皮疙瘩,抬眼望見一身洋裝,打扮得像四十歲貴婦似的老女人,喜悅的臉驟然冷僵:“是誰允許叫我鳴哥的?你以為你是誰?”
燕老縱然年過七十,總體而言,身體還挺硬朗,一聲怒吼,中氣十足。
“我……”被劈頭蓋臉的一頓吼,賈鈴一下子白了臉,燕老東西竟然吼她?自十幾年前她先斬後奏扔掉了一批傢俱那次燕鳴暴怒吼了她一頓,之後她記在心中,規避不碰他底線原則,十幾年來,他和她相敬如賓。
在廚房裡的金嬸,聽到老先生的怒吼,一把丟開手裡的東西衝出廚房,跑到與客廳相連的走廊處,看見老先生站在大門口,一張臉陰雲密佈,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怎麼回事?
金嬸心中打了個問號,老先生剛進門怎麼就發火了啊?
“你什麼你?”燕鳴震怒難消:“鳴哥是四娘子的專用稱號,只有四娘子才可以那麼叫我,誰給你的膽子模仿四娘子叫我鳴哥,是誰唆使你用這種叫法來向我套近乎的?”
再次被怒吼,賈鈴霍然明白原因,一張臉青白交加,“鳴哥”兩個字是死去的老女人對燕老東西的稱呼,打死女人過世,便再沒人那麼叫,以前,她只叫他“燕大哥”,今天只想儘快哄住老東西,所以用了死老女人用的叫法,卻沒想到老東西反應那麼強烈。
找到原因,她低聲下氣的解釋:“燕大哥,我我……只是覺得那樣更親密些,沒想過要……取代夫人的位置……”
就算對死去的老女人恨之如骨,賈鈴仍然能屈能伸,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