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揮拳相向,打得那些傢伙屁滾屁流。
小蘿莉開了金口,燕行身心皆輕快無比,如果外公一個人來的,又不強求他回去,他就帶外公來小蘿莉宿舍做客,如若還有人一起來了,他把人送回去,再回頭來蹭吃的,反正他是不願意跟那些人一起過節的。
為了不給小蘿莉添太多麻煩,他出門時用門上的鑰匙把鎖反旋轉一番,再拉上門,那樣就算從外面看不不知門是關死了還是其實虛掩著。
踏出小蘿莉的地盤,燕少又戴上墨鏡遮住部分臉,以跑速下樓,超越了數位下樓的學生,到樓下登上獵豹,往西門狂飆,一路以最快速度飆到青大西門,因開車出去再回來還要掃描記錄,太麻煩,他把車停在校內,獨自跑向校外找人。
燕鳴一路輾轉到達青大附近,下車後步行到青大西門所對的街,遙對著青大的西校門,他愣是沒有勇氣穿過那條街,一個人徘徊良久才撥打孫子的電話。
當聽到孩子說讓他原地別動那句話,確認孩子就在青大學校,他心頭有淚如雨,他唯一的嫡血親孫在這樣的日子寧願呆在學校也不願回去,對那個家是何等的厭惡?
結束通話電話,他仿若眨眼間老了十歲,挺直的背佝僂了下去,拐著手杖,就那麼盯著遠方那片高低參差的建築,滿目蒼涼。
默立良久,站得雙腿僵硬,燕鳴拄著手拐,到十字路口,等到過了紅燈亮綠燈,顫巍巍的穿過行人道,步行一小段路,走到青大西門外,沒敢以親屬關係登記入校園找人。
他踟躕著,在路旁行道樹下坐下,黯然等待。
秋日北方的傍晚不像冬季來得那麼早,到五半點時分也架不住時令變化,開始轉暗,當太陽慢慢沉入西海水平線,暮色越來越濃。
天始黑,路燈便亮了起業,那盞盞早亮的路燈,指引著人走向溫暖的地方,到處有歡聲笑語,食物的香味也隱隱可聞。
行人來往,笑語歡言如風過,燕鳴從來沒有哪一天像現在一樣感覺自己與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像個隱形的局外人,孤獨而清冷的看他人歡笑。
當那幾個人到家裡,圍繞他這個外公和賈鈴身邊轉時,小龍寶是不是認為趙家兄妹、賈鈴和他才是一家人,感覺他自己像個外人,所以再也不願經常回家,就連節假日也能避就避,寧願一個人在外也不願回去?
他反應有多遲鈍,沒發覺小龍寶不願歸家的原因,或者,他其實早就意識到了,只是潛意識裡不願深想,所以才導致生生的逼得親孫子有家不願歸。
每每離真相近一分,他的心錐痛得更厲害,他覺悟的是不是太遲?
坐在行道樹下的燕鳴,回想著每次逢節日,小龍寶回家看到另兩個後生圍繞著他和賈鈴有說有笑時總是不發一言,表情淡漠,他分析著點點滴滴,說不出的心酸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視野出現一個高挑挺拔的身影,就算那人戴著墨鏡,也掩不住綽約風姿和從容不迫的氣度。
只一眼,他就認出那是他的小龍寶,他下意識的站起來,顫顫的跑了兩步,又嘎然止步,不敢向前。
漂泊在外的遊子近鄉情怯,面對本該最親近卻漸疏遠的孩子,又如何不近親情怯?
燕鳴怯的是怕見到的又是孩子冷淡疏離的眼神和麵無表情的臉,因為內疚,所以更覺無顏以對。
跑出校門,燕行睜大了眼睛,像掃描器式的掃描校外道路兩側,他也不知道外公在哪個角落,因為軍人工作需要,他沒有把外公的手機號弄定位追蹤,怕被某些人利用外公反追蹤他的行蹤。
離校門最近的地方沒有找到人,他差點懷疑外公已經回去了,或者其實是開玩笑的,人根本沒來,說到了青大校門外只是試探他的反應,正想打電話時,看到了從一顆行道樹下鑽出來的老人。
暮色迷漫,路燈如星。
昏白的燈光下,老人的白色上衣為他添了一分冷清之色,他斜背一隻挎包,微微佝著背,手摁按著手杖,仿若不勝冷瑟。
舉目尋人的燕行,認出自己的外公,心頭莫明的揪痛,外公好似比上一次又蒼老了一些,他疾如流星般的快跑,跑向立地不動的老人。
燕鳴還在發呆,那高挺的墨鏡青年似獵豹突襲,呼的躥至身邊,穩穩的攙扶住他的胳膊,溫良如水的嗓音在耳邊蕩響:“外公。”
“小龍寶?”老人心尖顫慄,一隻緊覆蓋住手臂上的寬大手背,用力的捂著,生恐他跑掉似的。
“外公,是我。”燕行勻出一隻手將墨鏡撥到頭上去,張目四望:“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