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從寬,抗拒從嚴,即然決定坦白,乾脆豁出去了,反正早晚有一天會真相大白,早捱揍晚捱揍,早晚要捱揍,不如現在全說了,把揍捱了,總比萬一哪天當著別人的面舊事暴露挨小蘿莉點穴要有顏面的多。
這樣捱揍很丟臉,至少裡子保住了,倘若他現在不說,等哪天被迫暴露,小蘿莉一生氣,像今天踩那三個男生一樣當眾狠踩他,他的面子裡子都保不住
燕行做好了被狠揍的準備,把肌肉繃緊,那樣捱揍也不會傷筋動骨。
“是麼?”樂韻慢悠悠的嘣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低頭解一袋乾麵包果的保鮮膜,閹人說隱瞞真實情況並不是誠心欺騙,那話換作十餘年前說給她聽,她大約是信的,現在嗎,她十四歲了,不是三四歲。
小蘿莉沒發雷霆之火?
“是的是的,我好歹也是長在紅旗下生在和平中的五好青年,從小就懂知恩圖報,我說的絕不是虛情假義的假話。”小蘿莉的拳頭沒揮過來,燕行倍覺驚訝,小蘿莉竟然沒生氣,真不可思議哪。
知恩圖報?沒有虛情假義?
騙鬼呢。
不信,樂韻打心眼裡不信閹人會知恩圖報,他要是真有那番心,那天就不會在她說不歡迎他後就想動手,他真知恩圖報,國防生們組隊欺負她,他是軍人,只要去跟國防生教官說句話,國防生教官也應該會給同是軍人的面子,強制命令國防生收回戰帖,讓雙方就此化干戈為玉帛。
他嘴裡說懂知恩圖報,行動沒有一點真誠之心,雖然不知道他哪根神經不對,會突然主動跑來道歉跑來坦白,猜測估計藏了其他心思。
甭管閹人說得真誠,他就是“巧八哥拉家常-光耍嘴”,真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大概妥妥的是“兔子看菜園——靠不住”。
雖然很想再揍閹人一頓,看在麵包果的份上,樂韻決定放馬他一馬,好在在神農山她沒給他用止痛藥,讓他痛得半死,也算了報了一箭之仇。
反正無論他說什麼,她就聽聽,只要理由能說服她,讓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送的麵包果無壓力就行。
“哦,那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道歉禮我收了。”她當閹人說的是真的了,麵包果嘛,笑納了啦。
燕行:“……”就這樣?小蘿莉真不計較了他隱瞞真名的事兒?也不找他算帳了?
感覺小蘿莉應該早就認出他是張金,可他又不好再問,小蘿莉不大發雷霆,大發雄威的動武,就是謝天謝地的好事,再東問西問,萬一她不高興直接動拳頭,他等於是自找苦吃。
他沒有受虐傾向,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個疑問等以後跟小蘿莉熟悉了再問也不遲,有些事要慢慢來,就像他道歉和坦白分開進行,比較容易被小蘿莉原諒,若是全積在一起坦白,小蘿莉氣狠了,可能會難以接受。
工作需要循序漸進,跟小蘿莉做朋友那件偉大的工作更應該一步一步來,燕行說服自己,觀看小蘿莉擺弄麵包果。
笑納了閹人的道歉禮,樂韻心安理得的抱出兩隻乾果,剝掉保護膜層,捧起被撞了一個坑的乾麵果包研究,乾果表面看起來顏色很正,有一股木香味,還有一絲來自自然界的陽光炎味。
非洲炙熱,麵包果樹生長在炎熱之地,常年受光照,果子上還殘留著太陽的味道也不足為奇;憑氣味和色澤,也能判斷出麵包果是最新才成熟的。
樂韻摳幾下,把撞凹下去的坑裡的破殼一小塊一小塊的剝掉,能看見一點比乳白又深一些,比淺黃又要白的果肉。
嗅了嗅味道,樂同學抬頭,看到那丰神玉朗的俊美小鮮肉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手中的乾果,怕他會要一半回去,眼疾手快的把袋子拖到自己另一邊藏起來:“說好是道歉禮,現在是我的了。”
?燕行愕然,他又沒說要提回去呀,再說,就算小蘿莉不諒解他,他也不會把東西擰回去,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他堂堂正正七尺男人,做人的原則還是有的。
“送給了你,當然是你的,我又會反悔拿回來。”
“東西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啊。”
“……”被下逐客令,燕行窘迫交加,小蘿莉不是說接受他道歉了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的。
他頓了頓:“柳向陽傍晚可能要過來找小晁談給國防生上課的事,我等等他,等小晁過來一起商討,不是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我……
樂韻瞪眼,她想罵人好嗎?說來說去,拐彎磨角的拐了十七八個彎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想蹭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