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讓他覺得很順眼,哪怕因她當年任性找人打傷姓樂的小短命鬼而成為黃振國黃振邦兄弟陰溝裡翻船的導火索,他罵得黃家茂字的侄輩們狗血淋頭,愣是沒捨得說黃詩詩一句重話。
此刻,看到有二年多沒見的侄重孫女,黃支昌陰晦冷漠的心也柔和了幾分,看著侄重孫女走過院子天井到屋簷門檻外,望著侄重孫女清麗不俗的容顏,眼神又柔和了一分。
黃詩詩穿過天井到正房正堂外,因為太陽大,曬得有點眼花,略略停一停,才定睛朝內看,看到了叔太爺爺,爺爺和幾個伯叔爺爺,人像乳燕歸巢,飛奔著衝進正堂:“太爺爺,詩詩回來嘍,詩詩想死您了。”
侄重孫女長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愛粘自己,黃支昌原本還絲陰晦的心情一秒轉晴,老臉浮現笑容:“你呀,多大的人了還撒嬌,也不怕被笑話。”
“太爺爺了最好了,誰笑話我,我哭給他看,太爺爺您再幫我作主,罵他一頓。”黃詩詩踩著七寸高的細高跟鞋,“殼殼得得”的跑向坐在正堂八仙桌之左,進門右手一方的叔太爺爺,明媚的臉上滿是仰孺之情。
黃支昌被逗樂,笑罵:“你們看這丫頭陷害我,讓我罵人,到時你們怨得是我,她倒是會甩鍋。”
黃家茂字輩有五人在座,聞之便知老太爺心情好了,心情也不由得輕鬆幾分,笑著回應:“滿叔您疼愛詩詩,您罵我們我們也知您只是為詩詩出氣,做做樣子,不是真心要罵我們,我們就聽著。”
“滿叔,我們知您是因為哄小輩才罵我們,我們不會怨您的。”
老太爺正常情況下不會罵侄子輩,頂多沒完沒了的說教,除非是氣極了才會破口大罵,如果不是他們犯了大錯誤,捱罵幾句也沒啥事兒。
叔太爺爺沒有因當年自己的事令黃家丟臉而怪自己的意思,黃詩詩放心了,一邊小跑一邊喊“爺爺,大爺爺,二爺爺四爺爺”一路喊過去,喊完,也飛跑至黃家輩份最長的一個長輩身側,撲過去在叔太爺爺臉上親了一口,像偷到糖吃的小孩子,喜滋滋的笑得滿眼亮光。
侄重孫女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似的,黃支昌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還這麼頑皮,飛機上有沒累著,餓了沒?坐著說話,站著太累。”
被叔太爺爺關心,黃詩詩一邊回答,一邊搬張椅子坐在老太爺側後方,體貼的幫叔太爺爺捶肩。
侄重孫女孝順又溫婉,黃支晶很受用,微微睞著眼兒:“詩詩,你這次回來能住這幾天?”
“我有請假,可以玩一個星期,計劃下個星期六回學校,週日休息一天。”雖然不知道叔太爺爺問假期有什麼事兒,黃詩詩乖巧的實話實說了。
黃支昌微睞著眼,看不清什麼神色:“有十來天的時間,假期時間挺充足的,我想讓你去個地方幫辦件事,你敢去嗎?”
黃茂榮和兄弟們一聽,詫異的對視了一眼,詩詩前腳剛進門,老太爺後腳就讓她去幫事兒,是什麼事兒需要女孩子去辦?
黃詩詩心裡一個咯噔,叔太爺爺不會是想讓她去向樂小短命鬼道歉吧?縱使心頭有萬種不樂意,然而,她反應可不慢,立馬應聲而答:“當然敢啊,太爺爺讓詩詩辦點小事兒,哪怕是赴湯蹈火,詩詩也一定傾盡全力以赴。”
“哪有那麼嚴重,赴湯蹈火的事也該是男人們去辦,女孩子家不用那麼拼命,過了端午節,其他人上班,你去鄰國旅行一趟,幫我採購點東西回來,然後再回R國去上學。”
黃支昌語氣輕緩,黃茂榮兄弟等人心中一片蒙,搞不懂老太爺的意思。
“讓我去旅行,天上掉餅了。太爺爺想要買什麼好東西?”黃詩詩暗中鬆了口氣,不是讓她給樂小短命道歉就好啊,如果真讓她向樂小短命低頭認錯,她再不願意也必須服從家族安排。
爸爸和叔叔已經栽進去吃國家糧,她沒了爸爸那座靠山,因爸爸的事終歸是自己捅的漏子,爺爺因太爺爺護著她,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必定有隔閡,她能靠的只有太爺爺。
爸爸和叔叔的事始終沒有將自己牽連進去,肯定是太爺爺的意思,她名聲沒壞,如果自己沒找到有錢有勢的男友,太爺爺沒厭棄她,必定會為她按排門當戶對的聯姻物件,不會讓她低嫁。
黃詩詩心裡比誰都明白,太爺爺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太爺爺讓她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事,都必須做好,原以為讓她去向樂小短命鬼道歉,沒曾想是讓她去旅行,那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的好事兒。
“詩詩去趟緬國,幫太爺爺購買幾塊翡翠原石,等閒了,讓你叔叔們給你轉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