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進去,手術室門上方的“正在手術中”的燈一直亮著。
隨著時間推移,陳捷的一顆心越沉,尤其在另三位重病人員中的一位轉危為安出了手術室後,心情更加沉重。
當凌晨的零點半後,又有一位重症學生出了搶救手術室。
四個重症號僅只兩個還在搶救中,而另一個,聽醫護人員對家長說基本脫離危險了。
唯有陳豐年什麼訊息都沒有,有醫護人員從搶救室出來也只說“醫生正在手術中,請耐心等待”。
陳捷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整個人都頹廢了。
陳辛陪著弟弟苦等,給與他無言的支援力量。
剛過凌晨一點,搶救室的門又一次開啟,衝出一位醫生一位護士,護士衝向了電梯,而醫生跑到走廊一角打電話,灼急地問人某某醫生的手術有沒結束,請求協助。
陳家兄弟看到醫護人員出來,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看到醫生打電話,沒敢去打擾,他們聽到他打了四個電話,只有一個電話找到了人。
醫生打完電話,又急衝衝的進了手術室。
很快,一位老年醫生帶著一位中年醫生急急的趕至,也進了手術室。
當趕來的兩位醫生進手術室時,陳家兄弟聽到了從手術室內傳來的幾句嘈雜的說話,無不代表著情況不妙。
兄弟倆也猜到是手術室中陳豐年好像大出血、血壓驟降、心跳衰竭之類的,非常嚴重。
兩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兄弟倆在手術室對面的那一邊依靠站立,腿也僵硬了,人也成了木樁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兩個快沒知覺的人被手機鈴聲驚醒,陳捷後知後覺的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響,舉起攥手裡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臉上的肌肉顫抖了一下。
他幾乎是顫抖著手指摁了接聽,聲音哽咽:“樂……樂……”
他只喊出兩個字,就發不出聲音,卻聽到了猶如仙樂一般的美好聲音——“表伯父,我到醫院了,你立即去護理站等我,你準備手寫免責書,或者先找醫護人員要醫院領導的聯絡電話,我到了再與醫院領導溝通……”
小樂樂沒給自己插嘴的機會,陳捷僅只說了一句“好”,那邊把該說的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他愣了愣,激動地抓住哥哥的手:“哥,樂樂到了!她到了!”
弟弟舉起手機時,陳捷也看到了來電顯示,激動地靠過去貼著弟弟的手聽電話,也知道小樂樂講了什麼。
他同樣激動,也還有理智,拖著弟弟就跑:“快去護理站,醫院領導應該還在!”
陳捷先是被拖著跑,跑了幾步就活過來了。
兄弟倆衝到電梯區,剛好有部電梯從樓上下來,他們按了下樓按健,當跑進電梯,發現對面有一部電梯顯示朝上執行,猜著極可能是小樂樂。
骨科病房在八樓,手術樓層在十樓,他們坐的電梯只走兩層樓,轉瞬即到。
當電梯到了八樓,陳辛陳捷衝出電梯廂,看到對面電梯還沒到,兄弟倆也沒等,拿出了吃奶的力氣衝向護理站。
兄弟倆奔跑的腳步聲也把有些睡在走廊過道椅子上的家屬們驚醒,而護理站的護士和領導們也嚇了一跳,幾乎跳了起來。
陳辛陳捷一口氣衝到位於樓層中間區域的護理站,原本跑得有點氣喘,當看到一群人齊勾勾地望著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後背滲出冷汗來。
看到突然剎住腳步的兩位中年,醫院領導和校領導、老師們急,七嘴八舌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在十幾分鍾前,一間手術室傳來訊息說某個學生在手術中突然大出血,還有大腦也有溢血現象,情況危險,請各個科的專家們去幫忙搶救。
這當兒,看到學生家長跑來,醫院領導、學校領導和老師們心頭驟跳,生怕聽到不好的訊息。
被突然站起來的人群給唬了一跳的陳捷,激動得答:“樂樂來了……”
他解釋不清,陳辛比較理智清醒些,立即截斷弟弟的話:“我家有位親戚也是醫生,在醫學圈裡名聲不錯,我們傍晚聯絡到了人,她從首都趕了過來,馬上就到,希望領導們允許我親家戚進手術室為我侄子陳豐年主刀手術。
對了,我們不會讓醫院領導們為難,我們籤免責宣告,一旦我們家孩子出現任何意外,後果由我們家屬承擔,與醫院與醫生們無關。”
他剛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好像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扭頭望向電梯間方向,就見有人從電梯區衝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