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沒能把所有學生對號入座,當該急救的送去急救了,重傷的進了搶救室,輕傷的在包紮,等緩過一口氣,老師們協助警員們調查罪魁禍首都有誰,撕架的原因。
家長們也一一被叫至醫院。
陳豐年與人是在24號的中午打架,當陳辛被學校叫家長趕至醫院已是黃昏,陳兆年陳豐年還在手術室裡搶救。
陳辛在手術室外找到弟弟,看到陳捷一臉愁苦相,一時相顧無言。
手術樓層還有其他家長,不方便說話,兄弟倆去了吸菸區,點了煙,吸了也無法讓緊繃的神經放鬆,兄弟倆又捻滅了菸頭。
“豐年的情況,醫生怎麼說?”陳辛將熄滅的菸頭扔進垃圾桶,心絃再次緊繃。
“情況不好,下了傷危通知,”陳捷聲音帶著點嘶啞,以及說不出的黯然:“醫生說腦袋受了重創,嚴重腦震盪,腹被利器刺傷,斷了幾根肋骨,也傷及內腑,兩胳膊和腿都有斷裂性骨折,就算能接好,百分百會留下後遺症。
還有臉也毀了,耳聾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總之,殘疾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就看是幾級的區別。
醫生說傷勢太重了,有可能熬不過這次手術,我就怕他下不了手術檯。”
陳辛伸手摟住弟弟的肩膀,長久的沉默,過了半晌,聲音輕輕的:“給樂樂打電話吧!”
陳豐年傷得太重了。
他們不能抱僥倖心理。
小樂樂醫術高,向小樂樂求救,不丟人。
陳辛和家人都不想麻煩樂清,更不想麻煩表侄女小樂樂,但,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事關陳豐年的一生,他們賭不起。
“我也想過的,遠水救不了近火,想等手術結束再看情況,萬一人下不了手術檯,樂樂來了也是獨增傷感。”陳捷垂著頭,心頭沉痛。
“莫擔心,樂樂說了豐年是個堅韌的孩子,他一定能挺過去的。”陳辛用力的摟了一下弟弟的肩膀,堅定自己的建議:“我們聯絡樂樂吧,宜早不宜遲,她趕過來也要一定的時間。”
“好。”陳捷沉默了一下,聽了哥哥的建議。
弟弟情緒低落,陳辛覺得弟弟打電話可能說不清,他等弟弟把手機解鎖,拿來自己代替弟弟給小樂光打電話。
當他的電話打通時,窩在知味書齋的樂小同學筆走龍蛇似的奮筆疾書,當手機鈴聲,她第一反應不是看手機,而是把一筆畫到底。
一筆到位,再尋找手機。
找到扔羅漢榻上的手機,看來電顯示是小表伯父,挺奇怪的,舅爺爺家那邊的大人們非常克斂守規,他們每逢節日互相致關心的問候也是打她家老爸的手機。
無事不登八寶殿,電話直接打她這裡來了,說明有事。
她猜著小表伯父找他估計是熊孩子又作妖了,想讓她給熊孩子來堂遠端教育課,所以沒有遲疑,接聽了電話。
陳辛打通電話就等著,當有人接了,聽到一聲清脆甜糯的“表伯父”,喉嚨不由得就硬了:“樂樂,我是大表伯父陳辛,我……也知道你忙,可沒辦法了,不得不打擾你,你表弟陳豐年被人打成了重傷,在醫院搶救,有可能……下不了手術檯……”
他不打電話的時候還能挺著,打通電話就挺不住了,說著說著,一條大漢已是更咽難成聲。
“陳豐年被打了?”樂韻差點懷疑耳朵有毛病聽錯了,她以為陳豐年又犯倔,不肯努力學習或者又出現了嚴重偏科的徵兆,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重傷的訊息。
她叫陳豐年熊孩子,只是因為他偏科,聽不進家長的話,有在偏科的路一條路走到黑的架式。
實際上,陳豐年不是那種不懂事的熊孩子,他喜歡球類運動卻又文靜秀氣,並不是不學無術愛惹事生非的那種搗蛋熊孩子。
那麼乖的熊孩子被人打得可能下不了手術檯,那得多大的仇恨?
樂韻下意識的問了那麼一句,立即又問:“表伯父,你們在哪個醫院?你發地址給我,我立即趕過去,你們請醫院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陳豐年一口氣!”
陳辛聽到小樂樂不用他說請,她已經當即決定趕來湘南,眼眶發熱,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
他來不及說其他話,那端掛了電話,陳辛捧著手機,看了一眼當電話打通時就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弟弟,扯出一絲笑:“莫怕,樂樂說她會趕來!”
陳捷抓著哥哥的手臂,唇緊抿著,手也掐得很緊,只是點頭。
陳辛安慰弟弟一句,將醫院名稱和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