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禾。
直到周哥收回視線什麼也沒說的往前走了,她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心能不能放下去得看樂家的態度。
離樂家的田還有點遠就見很多人在田裡忙活,蒙嫂放下一半的又一點一點的提高,而當走到還有兩塊田就到樂家稻田時,見周哥走上了一條岔路,不禁愣住了,周哥去的方向沒有樂家的水田啊!
她張望了兩眼,看到周哥走去的前面不遠有人也在田裡忙活,聽聲音就知是劉路程有德他們一群哥們。
蒙嫂想問周哥去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默默地跟著走上田埂路。
李小妍只知道樂家在路旁的最大的那塊水田,其他的不清楚在哪,見周叔沒去樂家有人的那塊大田,以為是去其他小田,也不得不跟著走。
周哥提著割禾刀,走過幾塊田,到了張破鑼家的稻田田埂上,問:“破鑼子,安排一下哈,我該往哪擱?”
“老周,來我們這邊吧,我們這邊人少了點。”陳大臉在另一塊田喊。
與陳大臉在一塊田的劉路也喊周哥過去,他直想腰時看到了蒙嫂和李家姑娘,驚詫不已:“噫,身嬌肉貴的李姑娘今天竟然來幫張破鑼做家活了啊,明天的太陽要是不打西邊升,就是張破鑼你要走大運了。”
程有德陳大臉、周扒皮扒嬸也一臉古怪的表情。
周天藍年紀小,沒跟長輩去幹活,周天晴周天宏放假回家的第二天也跟著爺奶幫鄰居們搶收,姐弟倆也在場,直腰瞅了一眼李小妍,又低頭繼續割稻。
張破鑼原本彎著腰,聽到周哥說話先放下手裡的稻,準備說話被劉路那邊搶了先,他慢了一點,當看到李家姑娘,直男瞬間上線:“今天樂清家也割禾,應該是走錯地方了吧。”
張破鑼一句話就說出了大家沒說出來的話,眾人齊刷刷的望向他,個個哭笑不得,張破鑼果然是個憨憨!
沒人說話,很安靜。
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
李小妍在周叔與張破鑼說話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周家是幫張破鑼家幹活,都驚呆了,竟然不幫樂家割禾?!
蒙嫂在周哥與張破鑼說話時也是不敢相信的,當被張破鑼說穿了真相,臉一陣陣的發燒,不得不給自己的孩子打圓場,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小妍她天天學習腦子容易迷糊,跟來勞動一下轉換思路。”
“哦。李姑娘確實頭腦不清,需要清醒一下。”劉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也不再理蒙嫂和李姑娘,吆喝著幹活。
周哥啥也沒說,疾快的走過一塊田,進另一塊田上工。
劉路說自己的孩子頭腦不清,蒙嫂聽得怪不舒服的,可是又不能說劉路說得不對,見趙嫂子柳嫂子胡嫂子幾個在不遠,就地下田。
人已經到了張破鑼家的田裡,又不能回頭就走,李小妍騎虎難下,也只好一步三挪的挪進田裡幹活。
張破鑼說了大實話之後,也沒再說了,周扒皮等人也明白李小妍的真正心思,個個心照不宣,而且都知道為什麼不用去樂家幫忙,自然沒誰周夏龍為什麼不去幫他妹妹家搞雙搶。
蒙嫂不明白周哥為什麼沒去給周秋鳳收稻,周哥的哥們又沒誰問周哥,她只能憋悶在心裡。
搞雙搶值夏天最炎熱的季節,禾苗碰著面板會癢癢,李小妍只幹了不到半個鐘的活,就快受不了。
受累、受熱不說,張破鑼家又不認識什麼大人物,對她沒任何幫助,幫張破鑼家做事根本得不到一丁點兒的好處。
她想撂擔子不幹,又怕事後被人說。
她跟著媽媽出來就被張破鑼猜到她是想去樂家,如果真半途走了,等於坐實了別人的猜想,會遭背後說長論短。
跑不能跑,幹活又累又熱,李小妍憋屈得心裡堵堵的,只能做一會歇一會兒,硬著頭皮磨時間。
不到小半天,李小妍的手掌磨出了水泡,她唯有死鴨子嘴硬的死撐,撐過半天,中午去張破鑼家吃了飯,直接回家,下午說什麼也不去了。
張破鑼等人中午休息了一下,兩點多鐘才出發,到了田裡發現李家姑娘沒來,與張破鑼一樣憨的另一個鐵憨憨陳大臉故意問蒙嫂:“蒙嫂,你姑娘體驗生活只體驗了半天,下午怎麼不來了啊?”
“小妍以前沒幹過什麼活,突然乾重活不太適應,手掌起了水泡,就沒來了。”蒙嫂小聲地解釋。
“哎,沒有公主的命,卻生了公主病啊。”一旁的劉路搖搖頭,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