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時,兩個戴著黑鏡的帥哥護著樂家姐弟已經進了工地的施工場。
監管頭目們追上去,跟著穿漢服的樂姑娘巡查工地。
樂韻抱著弟弟,觀察每個工序,工地的施工單位監督工作做得極好,管理到位,每步按要求嚴格執行,保證了工程質量。
沿著工地轉悠,轉到一個攪拌和漿的工序地,樂小同學赫然看到一個算是熟人的人——李女士!
就是當初鳳嬸在縣醫院生孩子時,那個與鳳嬸在同一間房間住了幾天的李女士。
觀李女士的氣色與精神氣,發現比當初在醫院時更好,在醫院那次,能感覺得到李女士心情抑鬱,鬱結於心,精神氣萎頓,明顯是身心俱疲,意志消沉的模樣。
現在再觀李女士,她的精神力蓬勃向上,充滿了活力,同做事的人說話語氣輕鬆,樂觀開朗。
觀望一陣,樂小同學抱著弟弟,慢慢走向工場。
她還沒走近,工人看到了她,不管是認識不認識的男女,一致笑著喊“樂姑娘”。
李女士也扭頭,也看到了隔著不遠的樂家姑娘,看到那個穿著藍裙子的小姑娘正望著自己微笑,喊了她一聲“李姨”。
李女士原本不想湊上去的,樂姑娘竟然還記得自己,忙放下手裡的鐵鍬,快步跑上去。
跑到小姑娘面前,李女士認認真真的躹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真誠的道謝:“樂姑娘,謝謝你!”
工人不太明白,暫時不用幹活的人停下張望。
“不用客氣。”樂韻明白李女士謝什麼,好奇的問了一句:“李姨,我記得你家在縣城不遠,你怎麼來了九稻做工?三中那邊也有工地開工了,你去三中不是更近一些?”
“那是以前的事,現在我也是九稻人,”李女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年生了老二,回家不到四個月,我就被離婚了。”
“被離婚?是你婆婆和丈夫逼得?”樂韻捕捉到重要資訊,不會是因為李女士第二胎生的也是個女兒,被她婆婆和男人給逼得離婚了吧?
“是呢,我二胎生得也是個女伢崽,家婆嫌棄,男人在外面打工也有了人,兩人還生了個兒子,比我家老二小二個月,”
李女士提起往事,內心有些痠痛,倒也沒隱瞞,直接就說了原因:“那狼心狗肺的男人,因為有了兒子,帶著女人回來上戶口,他們一回來,就和家婆把我和姑娘們娘仨個給趕出門。
那時我帶著兩個孩子,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就在一個別人不要的廢舊破豬欄裡安身,靠翻垃圾桶撿點東西和撿破爛換點錢度日。
我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撿點破爛也難以維持,飽一餐餓一餐的,也沒錢再供大姑娘讀書,大姑娘也輟學。
街上的人並不是人人好心,很多老光棍和爛仔見我們孤兒寡女的,都來欺負,我帶著兩個孩子勉強熬到第二年夏天前實在熬不下去了,當時就想拉著孩子一塊一了百了。
在我和孩子娘仨走投無路時,遇到了好心人,就是九稻上街十字井眼旁的曹婆婆,曹婆婆撿到了我們母子仨個,領回她家。
曹婆婆沒有兒沒女,我無處可去,她同情我,留我們娘仨在她家,我後來就拜曹婆婆做娘,兩個孩子拜了曹家的香火,我和兩個孩子的戶口也遷來九稻,兩個姑娘現在跟曹婆婆姓,以後給老人家養老送終。
我現在的這個媽心疼我們娘仨,把大姑娘又送去讀書,她在家幫帶小的,我外面打工養家餬口。
我來了九稻二年多了,現在又有了棲身之處,家裡還有個疼孩子的媽媽,我終於出頭了,活得像個人樣。
樂姑娘對我們娘仨個的恩情我沒齒難忘,那次要不是樂姑娘,我一定會留下病根,只怕早就熬不下去。
我家裡窮,拿不出什麼東西感謝你們,也不好意思登門,只能默默祝福樂姑娘你們一家人健健康康,好人一生平安。”
李女士說著說著,喉嚨堵了,哽咽難成聲,被婆家趕出家門的那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她的大姑娘差一點被人毀了。
那些痛快,那時的絕望,除了現在的媽媽,她從沒說給別人聽。
樂姑娘是個例外。
樂姑娘心善,給她用了最好的藥,讓她剖宮產的傷口很快癒合,又手把手教會她的大姑娘怎麼照顧媽媽和妹妹,讓她在沒有婆婆照顧的月子裡也得到了不錯的護理,沒留下月子病。
最重要的是樂姑娘的言行影響了她的大姑娘,在那段走投無路的日子,大姑娘一直以樂姑娘為榜樣,堅信再多的